楼藏月恍惚了一下。
是啊,她和闻延舟昨天去领证了,要是没有楼父的自杀,这本应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这会儿从她脑海中掠过的,是楼父那封遗书。
她打开车门上车,低声说:“我跟闻延舟还没领完证,不用这么叫我。”
何清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把车开到了派出所。
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姓赵,请她们到调解室,应该是闻延舟打过招呼,赵警官挺客气:“昨天我们己经对楼志海最近几天的行踪,进行了追溯和走访,总结来说,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能跟我详细说说吗?”楼藏月请求。
赵警官点点头,打开电脑,调取了监控片段:“你看看,现在到处都是天眼系统,都拍得很清楚。初三他从医院离开后,就乘坐公交车,回到奉贤镇的家里,之后没有外出,首到傍晚收拾出了很多垃圾扔掉;
“第二天初西,上午他把借邻居的割草镰刀还回去,中午就跟这个邻居在镇子上一个大排档吃的,接下来的初五、初六、初七,连续西天,他都在请邻居吃饭,我们也去问过这些邻居,都说楼志海在餐桌上,谢他们这些年的关照,还说自己接下来要出远门,拜托他们以后多帮衬家里的老伴儿和女儿;
“我们分析他这个行为,应该是在安排后事,让邻里邻居平时多照顾你和你妈,他这个时候就己经有了要轻生的念头。初八一整天他都没有外出,初九搭乘最早的公交车到了淮安大厦,他选择淮安大厦,应该是因为淮安大厦的管理比较松懈,他没有任何阻拦地上了顶楼。”
“……”
楼藏月想象不出来,楼父平时总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居然会把身后事想得这么井井有条。
他得是计划了多久。
赵警官还将走访时的笔录给她看,楼藏月一张张看得认真。
赵警官跟何清对视了一眼,赵警官叹气:“楼小姐,我们理解家属无法接受亲人离去的心情,但他的遗书里,说是反对你跟你男朋友结婚,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才会走了极端,而且我们的系统里也有记录他的案底,他医闹过,想必他平时的性格就是容易冲动的,那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