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袭来的光热将周遭的草木焚毁,也将暴露在外的三人所有的意思尽数掏空。哈布斯视线中最后一抹残影就是波德无力趴伏在地上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明确地觉察得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偶尔能听到护士的窃窃私语。
“自杀式的,炸弹藏在飞行器里,故意停在先王骨骸的边上。应该是三殿下一移动发射器就被观测到了,算准了陛下会气急败坏去卡泽山……一开始就不准备多说话,也不准备离开……”
“还好四殿下一直开隐形机偷偷跟着,三殿下又一直让陛下不要太靠近,没被波及地厉害。没想到陛下这样沉稳有度的也会跟愣头青一样招招手就走过去……”
“陛下是先王最宠爱的儿子,他最是敬爱先王,容不得别人半点亵渎。亵渎的人又是大殿下,他难免冲动一些。”
“先王的骨骸只有一半了……四殿下说要修建新的皇陵,王后的骨灰也要挖出来,趁此机会合葬了。”
“嘘……三殿下的丈夫等会就回来了,看见你们吵吵闹闹要呵斥你们吵着殿下了……”
护士们格外多嘴,活泼极了,感世过来了才会作鹌鹑状老实工作。感世绕着病床转一圈,对各种仪器显示的生命体征都了如指掌,他眯着眼盯了一会儿,小心地避开哈布斯肩膀上的烫伤伏在他耳边。
“有意识了?听到我说话了吗?”
哈布斯挣扎着想睁开眼,奈何实在乏力地很。一只温暖的手掌随即抚上他的眉心,盖住了他滚动的眼球:“再休息一会儿,我在这边呢。”未几,身边的人叹了口气:“你倒是做了那‘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的本分良臣,我却差点就成了鳏夫。”
哈布斯用他有限的文化素养听懂了这句酸话,气地翻白眼:我也不想啊,谁知道波德那么疯,死也要拉里奥下水!我下地只是想让这两位一见面就开撕的大兄弟保持安全距离!
我不是里奥的西南风,我明明只是你的西南风而已。
哈布斯委屈巴巴地晕了过去。
西南主坤位,为臣,为妻。
这句诗是曹植写给曹丕的,引申意是“哥哥我服你了,你当皇帝,我会乖乖当一个和柔巽顺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