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保一愣,呐呐道,“是典史作怪,如何能怪知府大人?”
江千树暗道此知府心机深重,明摆作了贪污之事,竟让乡间百姓爱戴至此,当真是个“好官”吶。
他亦不与胡天保多说,只带了管事往前头迎客去。
留下胡天保以为惹了江千树不高兴,心中惴惴得很,没心思做了活计,恍恍惚惚回去后院,满心满眼全是绝望。
且说这头江千树见了那典史,言语上打过几遍机锋,果然如那胡天保所言,典史明里暗里叫他拜过码头好办事的,江千树一笑,挥手叫管事拿出五百两银子奉于典史。
那典史更是笑眯了一双绿豆眼,暗道此人明白事理。
江千树却道,“典史大人明鉴,小人初到贵宝地,自是万事不懂的,带一家子货物亦不知如何买卖得了,还请典史大人帮帮小人,自然不会亏待典史大人。”
这便是明目张胆叫那典史带他认过福建商贾士绅的,那典史亦明了,此类事情不多不少,大家商行到了地方总要认识认识当地富贵人家,这才好得办事。
他能叫了他典史帮忙,便存了几分深入意思,那典史想了一想,又瞧他年轻,满脸诚恳,更是个好宰的,便应了此事,只道今晚他作局,宴请江千树。
那江千树还有什么不晓得,忙叫管事又奉上一千两,笑言称谢。
典史瞧了银子欢喜,又与江千树亲热几句,喊起老弟来,这才被管家好好送了出去。
夜间晚宴定于向春楼的,江千树进去一瞧莺莺燕燕便知此乃青楼烟花之地,他十分厌恶但又无法,只得忍了难受,直径进了去。
他长相绝色,那青楼里的姐儿日日捧着陪着大肚商贾,猴腮士绅的,好容易瞧了个漂亮公子哥儿更是一团团的往上扑,直把江千树难受得够呛。
商贾典史瞧他一副青涩模样,哪里像常做生意的,便相视而笑,瞧那江千树仿佛是瞧着银子般,说话亦随意了些。
那江千树不动声色,作出一副万事不懂公子哥儿模样与他们套出许多话来,暗自满意。
不料那商贾酒色二字占了个全,为套这头肥羊话来,早早便在那酒中下了些药物,那江千树推辞不过,便是喝了。
不消一会儿便知自个儿一时不察竟中了招儿,那商贾瞧他面色通红,一张俊脸迷蒙便晓得事成,招来个艳色丫头便叫人回了房快活的。
那江千树佯装道谢,扶了姐儿手回房,那姐儿正要抚上他胸膛,却被江千树一记手刀砍昏了去。
江千树自个儿却遮掩着从后院跑了回去。
却说这胡天保下午惴惴,夜间亦睡不着,独自起身溜达去了那厢房,悄悄儿寻了个阴影处发起呆来,只盼着老天爷保佑,官人莫要赶他。
这便正巧碰着那江千树跌跌撞撞回来,胡天保一惊,瞧他步履不稳,忙上杆子扶了去,“官人这是怎么了?”
江千树本是心中难受,双目泛起赤红来,他不欲惊动他人看他此时窘迫模样,却不想还是遇着胡天保,便扶了他手进房。
那胡天保忙给他倒水斟茶,确是无用,眼看那江千树皮肉烫手,便要去寻大夫,却不想被江千树一拉,一个踉跄,竟趴在那江千树身上了去。
那江千树本就心中鼓噪,此番摸着皮肉便是不管不顾了,竟寻着胡天保双唇结结实实嘴儿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