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已经并不带兵,有的人名义还是骁骑校,但是已经不会骑马。更甚的,由于子孙大量繁殖的结果,每家每户的“月钱”不可能累进,“粥少僧多”,就分薄了收入。旗兵的名额有限,也不可能随便入营。加上上层人物的贪污腐化,大吃空额,能够入营的旗兵相对来说就更加有限了。这样,世代递嬗,到了载淳这一代,不少“旗下人”就穷困下来。他们之中某些有识之士,也觉得长年累月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坐吃山空不是办法,也有去学习手艺的。但是这样的人,反而受旗籍人的冷眼,认为他们没有出息。所以就其压倒的多数而论,“旗下人”大抵是游手好闲的。
大清的高层对于八旗子弟的现状并非没有了解,便在出生名门的钮祜禄氏慈安也清楚像自家这般的大姓名下,穷亲戚却多的不行,唯有几只或有人入朝为官,或有人进入后宫,才保留了现在的繁华。
许多基层的八旗子弟在听得载淳开放洋科举之后,为多求一个生路,就像当年许多人想要出国留学一样,纷纷求到了自己所能接触到的族叔身上,想要一个洋私塾的名额,这样总算也能混个出路。毕竟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天赋读的进四书五经,进得了国子监的。
如此一层层反应上去,各族的组长,各旗的旗主也发现,原本被大多汉人儒生颇为排斥的洋私塾竟如此受到满蒙后人的追捧,倒也不由沉思,是否要在这件事上开开口。如此一来二去,最后倒是叶赫那拉氏先捅到了慈禧面前。
叶赫那拉氏是满族大姓,当相较于人才较多的钮祜禄氏和富察氏,就显得很不够看了,而慈禧出生的这一支,更是全靠慈禧和做了醇亲王大福晋的婉贞撑着,男人之中就没有几个立得住。
叶赫那拉氏的普通人见不得慈禧,便只能去醇亲王府求见大福晋婉贞。族长言语之中颇为恳切,说只求能要到十个在京洋私塾就读的名额给子侄便好。大福晋婉贞对于这洋私塾了解的也不多,但想来只是个小小的私塾,以自家的权势也挨不得什么,便一口应下。
族长看着大福晋这么爽快,心下高兴,但也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道:“这私塾乃是皇家举办,皇上似乎也颇为看中,老朽听得别的几族也有人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去,不若福晋进宫去问问太后娘娘,得了太后首肯,自是不怕别人说,也好叫老朽在别的族面前长长脸。”
婉贞闻言,只觉得这老族长太过小心了,但想着自己也有些时间没去见姐姐慈禧,便应下,隔了一天,就往宫里递了牌子,求见慈禧。
慈禧见得自己的妹妹婉贞也很高兴,姐妹俩兴致颇高的还在这大冬天里,吃完了饭,去了倚梅院里赏了雪。
“姐姐,这几年宫里的梅花是越开越好,想来这花也知道贵主子的日子越红越美呢。”
婉贞搀着慈禧的说,指着那在雪中红艳动人的梅花,笑道。
慈禧心下听了也是高兴,如今朝廷上,儿子即使亲政了,也准她议政,后宫里,自己的人又做了皇后,打压的老对手慈安脾气小了不少,可不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瞧你说的,这花在哪不是开?你若喜欢,折一些回去,给侄子们把玩吧。”
大福晋婉贞半年前生下一子,名爱新觉罗·载湉,也就是后世的光绪皇帝;不过如今载淳尚在,中宫皇后又怀有身孕,想来也就没光绪什么事了。
“那感情好,这小娃娃这几天刚开眼,最是喜欢鲜艳的东西,可要谢谢太后了。”
一旁伺候的安德海听得二女的话,机灵的给了身边的宫女一个眼色,自有人前去挑选开的最好的梅花装好,等着给醇亲王福晋带回去。
“对了,有件事族里的人求到我面前,按理说这事,夫君也能做主,但总想要向太后讨个脸面,所以特来求上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