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有了一丝不对劲。
你道为何?
慈禧觉得,这荣寿再如何早慧,若孤身一人自然是不可能抽丝剥茧查到寿康宫的,能到如此地步,全赖载淳借给他的权利-也就是特务机构血滴子。以慈禧对载淳的了解,自然也是知道载淳明白慈禧想把恭亲王事件掐死在寿康宫外的心思,怎么还会放任荣寿继续把持着粘杆处?还会默许荣寿继续查着寿康宫?莫非皇帝是对自己有了一些看法了?
想到此,慈禧只觉得一身冷汗。身为一名从贵人走到贵妃,再到太后的女人,再也没有比她更知道皇家对于权势的喜爱的了,载淳如今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会不会已经对两宫太后的权柄产生了不满?
是进还是退?这都成了一个大问题。
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丽太妃已经不在慈禧的主要考虑之内了,反而慈禧更多的把心思放在了别的地方。
思来想去,慈禧又想起一件事,这件事相较于荣寿之事,更有点叫慈禧心寒。你道是为什么?那就是芷晴之事!芷晴虽然后来叛变,但终究最早是载淳安插到储秀宫内的细作,算一算芷晴来储秀宫的时候,载淳那时候才不过五岁,也就是说皇上在登基前就已经防着自己这位亲老妈一手了,如此,怎叫她不心寒?
看来,就是亲儿子,也不如自己靠的住啊。慈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终下了一个决定,不管如何,为了自己的地位,她必须做更多了。
遂。她在思来想去,决定由她最拿手的内廷开刀。
作为皇帝,载淳除了要在初一的时候去阐福寺祈福,还要在初二的时候,与两宫太后一同去朝殿堂祭拜财神,祭拜财神不比祈福隆重,所以随行的只有一些宗室的亲王们。
而慈禧选择发动的切入点,便是在这场祈福的路上。
拜祭结束,慈禧与慈安一同乘坐凤撵反回后宫,在各自回宫的时候,似想起了什么,慈禧突然对着对慈安说道:“姐姐,今祭拜了财神爷,也就没什么事了。”
初二一过,到十五之前祭拜什么的都告已段落,皇帝太后还有满朝文武才能算是真正的能放松下来。
慈安这几日操劳宫务,还要守岁,祭拜,日日早起,也是觉得累的慌:“是啊,总算能休息会了,原先先帝还在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累,许是年纪大了吧。”
慈安原先是皇后,自然有资格和义务要随皇帝从头到尾参与完所有的新年祭奠,这是慈禧所没有的殊荣。慈禧闻言,心下一暗,复又笑道:“过了年,皇上便又长一岁了。妹妹先有个想法,想听听姐姐的意见。”
“哦?”
慈禧这般低的姿态倒是取悦了慈安:“你且说来听听。”
“皇上马上七岁了,换做旁的世家出息些的后生都有童生功名了。妹妹想着皇上如今只有焦佑瀛一个老师,实在是少了也。”
上书房按照规制,需要满汉大学士一人或二、三人为上书房总师傅,并设汉文师傅若干(至少三人),称为“谙达”的满蒙师傅若干(至少三人)。如今这上书房里这汉文师父只有焦佑瀛一人,且又是总师父,相较于规格上自是太少了,更不必说如今上书房里教的是当今皇上还不是一般的皇子。
而且,这焦佑瀛虽然如今和慈禧慈安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毕竟曾在老对头肃顺手底下混过事,若不是很得圣心,怕慈禧慈安也断难容的下他。
“是了,也确实太少了。”
慈安闻弦而知雅意多多少少猜到了点慈禧的心思,也不点破:“那妹妹想着谁合适呢?”
“翁同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