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亲王生出怨怼之心来。
李莲英知道载淳的意思,点头应下。
且说奕询这边。
曾国藩在提点了奕询的这番檄文之后,就唤来了如今在军营内的所有将领,叫他们马上带领好手下的兵卒去校场等候,并击打起了军鼓。
军鼓乃是两军对阵之时激励士气之用,平日里无战事绝不会敲响。一时间,所有人在听得击鼓之声,纷纷诧异,忙穿好兵甲,拿好武器赶去校场。心下却是纳闷,怎么快过年了,还要击战鼓?
但见众人来到校场之后,只见得兵部尚书曾国藩已然到场,身边还跟着三人,皆是之前才来军营没多久的京里人,听说为首的那少年还是朝中的贝子,是个有爵位的。
曾国藩见得人来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既然人都来了,老夫便要说上一件事了。”
曾国藩虽然如今五十多了,但是中气确实很足,这一嗓子,大半个校场都是他的回声。
“刚得了圣上的旨意,说为了犒劳我军,皇上着每位勇兵比往年多加五钱银子,凡家中有妻儿父母的,战后着轮休两月返乡探亲。”
此言一出,众兵皆是大喜,未曾想今年的年岁这般好,不仅比往年多了一倍多的银子,竟还有假?虽说这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完,但能返乡看看,也绝是一桩少有的美事。
曾国藩当下见得众兵们喜气洋洋的脸,复看了一眼奕询,又继续说道:“所以,老夫有件事不得不令下,今年元休为了操练行伍对战,便不休沐了。”
众兵一听,顿时就意识到了曾国藩先前说那句话的意思,感情这是先抑后扬,先给一糖再给一苦啊
顿时,便有很多兵卒不满的不应起来。虽然他们都喜欢钱财,但毕竟过年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是不同寻常的日子,便是有再多银子,也很难满足他们内心对于过年的渴望,即使这个年他们只能在军队过。
曾国藩听得众兵的反应,面色一冷,当下复又大声说道:“忠君爱国,守卫疆土乃是军人之本,皇上仁厚,已是格外开恩。各将领还需领会圣意才是。不服者兵法处置!”
曾国藩这话说的很冷,知道他性格的都知道这老者乃是动了真气,将领们忙招呼手下的兵卒闭嘴,勿要惹怒了长官,迁怒到自身。
曾国藩看见场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心知自己这几年在军中的威望没有白费,松了一口,便看向奕询,示意他可以了。奕询见此,便上前展开檄文,开始激昂的朗诵起了自己的檄文。
檄文自得了曾国藩的提点之后,自更加不错,奕询自己读完,也是觉得心情激荡。但待他收起檄文,看了看底下的兵卒的脸,心里又是一愣。
只见他们一脸的茫然,似乎不知道奕询说了些什么。
想来也是了,大多兵卒都是出身底层,哪听得懂什么八股的抑扬顿挫。只觉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讲了些什么,除了最后曾国藩改写的那些奖励听得清楚些,旁的都表示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