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哥哥在那时,却只会躲在福晋的怀抱里哭,埋怨着咸丰帝为何不带他们一起走,甚至更有了卖君求荣的提议。
那段时间的日日夜夜,荣寿无比的担心,若有一日,父亲外出没有回来,这偌大的恭亲王府,又将如何为继?
且不提当时无数窥视自家,以八大臣为首的政敌,就是那些洋鬼子,若没了父王,怕也会第一时间,就像血洗圆明园一样,血洗了恭亲王府吧?
荣寿,从来没有像那时这般,痛恨自己的性别,痛恨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
还好,一切并没有向最坏的地方发展,父亲成功的与洋鬼子议和换来了和平,之后又连通两宫太后发动政变,一扫往日里虎视眈眈的政敌,使得恭亲王府更上一层,成了大清炙手可热的存在。
只是,万没想到,就在这一切似乎刚刚有了起色的时候,自己的蠢哥哥又干了一件惊动满朝文武的蠢事!勾结白莲教,残害自己的两个嫡出的弟弟!从而使得恭亲王府一下子在朝廷之中又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地位。
恭亲王府是养育了荣寿的地方,父王与额娘的宠爱使得荣寿对于入宫做质子这件事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抗,只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何尝没有幻想过自己若是生来便是男子,恭亲王府怕就不会有那么多曲折了。
至少,若她是嫡长子,两个弟弟就不会死了吧?
说到底,她心里终有怨的。
所以也正是这份怨,导致了她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载淳对她这份破天荒的任命。不管如何,总要试上一试,她也希望有一日能如榜样慈禧一样,踏上青云之路,像父亲一样,保护恭亲王府荣盛不衰。
荣寿在上午学完了无逸斋中的课程,用过早饭,便脱下了自己的宫裙,梳其男儿的发髻,穿上了由载淳亲赐的黄马褂,腰间佩上上父亲入宫前亲送给自己的金锥子(给了白莲教刺客一脑门的那锥子),带着随行的太监向着粘杆处所在的雍和宫走去。
这已经是荣寿第五日来到雍和宫了。这几日,在与夏昌平等血滴子的接触中,她对于这些传送中杀人不眨的特务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恐惧,反而在屡次的交谈中,深感这些人的能力出众,也难怪,满朝文武,在听到血滴子这个名号的时候各个色变。
“大公主,今又到的这么准时啊。”
夏昌平是载淳的心腹,因着载淳的嘱托,所以在接待荣寿的时候并没有一丝轻视,反而因着先前荣寿智擒白莲教刺客的计谋,对荣寿颇为尊敬。
“见过夏老。”
反观一贯颇懂礼仪的荣寿,对夏昌平自也是态度恭敬。夏昌平是血滴子的首领,年纪虽然才三十多,但荣寿以视尊重,一句夏老也不为过,更不提,如今的粘杆处,在朝野中极强的威慑力。
“那贼人可有吐露出什么?”
夏昌平听了荣寿的问话,却颇为懊恼的摇了摇头:“那贼人受遍了酷刑,什么也不肯说,看来是白莲教中极其忠诚的死士。”
可不是?荣寿还记得第一次去天牢里察看那犯人时候的情景。那个刺客被吊着琵琶骨悬在铁梁之上,全身上下是被打的皮开肉绽,胸口更是遍布了各种被烙铁烫过的痕迹,走进了一闻,各种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即使往日里处变不惊的荣寿见此,也是不禁被吓的吐了出来。
只是即使如此,那个犯人每每被逼问的时候,依旧嘴里只字不提白莲教之事,反而开始低声的念起了白莲教的教义,似乎是想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疼痛。
对此,荣寿似乎已经习惯,默默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先去雍和宫殿面见一下章嘉大法师,再去审讯犯人。等会有劳夏老陪我一起审讯了。”
“应该的。都是为皇上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