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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新的他(1 / 1)

凌凄推开肖潇予自己去冲了个澡,水打在身上都是凉的,冷得他直打哆嗦,也稍微沉淀了思绪。肖潇予说程逸思是去他那里买的汤,凌凄知道马场的位置,在京城西南角,而凌凄的家在北边,真的如他所说是跑了大半个京城去找的。

若不是肖潇予还在,凌凄此时已想跑出去看看那费尽了心思的汤,想尝一下受宠的味道。

费尽了心思,到家却发现人被偷了,罪加一等。但罪应还不至死吧,如果是程逸思的话,凌凄莫名有些安全感,那种挨顿打他还会在的安全感。

洗完澡的凌凄端着汤喝了两口喝不下去,晕乎乎的,他知道自己又烧起来,放下碗就往床上钻。肖潇予看他红扑扑的脸不大对劲,往上一抱惊觉这瘦小的人烫得吓人,还软得水一样。

肖潇予迫切问道:“我刚刚就觉得不对,你今天太热了,伤在哪?”

凌凄懵懵的,“什么伤?”

肖潇予眉尾轻提,回道:“程逸思说你有伤,哪来的伤?他们还会打你?”

凌凄不想解释,拉起被子往里钻,缩在里面说道:“哦,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肖潇予既担心也得到了机会,趴过去追问:“哪儿伤了让我看看,他们怎么能打你呢?”

凌凄回眸冷笑,“你以前也从没在乎过我疼不疼,我实在难受去了医院你还因为我迟了你的约发脾气,你刚才没发现我热吗,可你干得更起劲了不是吗,现在来装什么好人啊?”

肖潇予咕咚一声把苦咽回去,平静回答:“我会改的,我已经改了,我现在在乎,我不喜欢你疼,更见不得别人欺负你。”

“他们没欺负我。”凌凄翻过身去背对着肖潇予,“不过就是做得太激烈了受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肖潇予想摸摸他却伸不出手,静止几秒后凌凄冷嘲道:“也对,你怎么会懂呢,以前我发烧你从不知道。”

“你也没告诉我呀。”肖潇予反而有些不甘。

凌凄听着来气,冷哼:“哟,怪我,我现在也不想告诉你,我好得很,不劳您费心。”

肖潇予蹦到凌凄床前蹲下,委屈巴巴地说:“他们有什么好的?他们自己说的,只把你当成玩具。”

凌凄反问:“你真的要听?”

肖潇予机灵,他已知道没好话,但他更知失而复得谈何容易,郑重点点头。凌凄深吸一口气,披着被子坐起来,让肖潇予递他一块葱油饼,边吃边说道:“去年冬天,我得了一场很严重的流感,那时候有疫情闹得人心惶惶的,是你咳一声身边会跑掉一片的那种。我给他们打电话说我发烧了让他们别回来,买点药挂在门上就行。可他们不止回来,还手忙脚乱照顾了我几天,然后他们都病了,”凌凄说着说着嘴角弯起了笑,渗着沁心的甜,“两个人都病了,高烧不退的时候挑嘴又娇气,特别麻烦。”

“可那一次,我觉得这个房子不光是房子,它好像变成了一个家。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那个夹在中间的玩具,但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不会动不动就丢了我。今天如果他们走了,我至少知道原因,我那时甚至都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怕得连航班号都不敢告诉我。”

凌凄讲得很平静,饼吃得津津有味还爬起来又去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恹恹气息也散了不少。但这其实比臭骂还要让人难受,他彻底放下,他还把别的男人称为家人,一种比情人分量还要重的身份。

肖潇予没什么可以解释的,再说也还是车轱辘话,凌凄大眼睛一转,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你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但我就是记仇,我就是小心眼,我那时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我输得很惨,我不能在一个坑里摔两次。”

肖潇予被气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

凌凄啃着饼,盘着的腿松开,一只冰凉的脚丫蹬到肖潇予的大腿上,嘟囔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例如?”

“例如,”凌凄另一只脚也踹在肖潇予肚子上,“我现在还是喜欢你的。”

肖潇予也是没招了,笑道:“可是更喜欢他们。”

凌凄脚滑到肖潇予肿胀的裆间,灵活的脚趾头淘气地抚弄,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都可能随时会走,我不想选,选了就会期待,期待了才会落空。”

“我不会走了。”肖潇予说。

内裤里的阴茎在两只脚之间挺立,滚烫的暖着冰凉脚心,凌凄咬唇,试探道:“如果你是贪恋原来那个万事都听话的我,那你还是走吧。”

肖潇予被揉得浑身燥,也蹲不住了索性双膝前倾,咣当跪在地。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知道这不是情欲,再次见凌凄,他不再是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给颗糖就跟着跑的小孩。他句句戳心,字字不容反驳,在你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又来顺顺你的毛。这是肖潇予头一次触碰到脆弱又柔软的凌凄,可他又是坚韧的,他丝毫不惧怕与你抗衡,坚定又温柔地告知你他的指令,这种过程肖潇予熟悉至极,可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脑袋低下,心动的一瞬缰绳已经握在凌凄手里。

占有欲达到了顶峰,但凌凄说着那些任性的话却没有任何要怪他的心情。本该生气的,却生不起气来,心甘情愿地想被他藏起来。

“我原本也以为我喜欢以前的你,可现在发现我更喜欢这个真实的你,我喜欢你像现在这样想什么就说什么,我喜欢跟你聊天。”肖潇予说。

白嫩的脚踢了几下,扯下了布料,性器凶猛弹出吧嗒打在脚踝,凌凄舔掉嘴角的残渣,俏皮地说道:“只喜欢跟我聊天吗?”

肖潇予受不住撩,血液倒流脖颈都烫,但他再不是那个精虫上脑的少年。肖潇予挺腰,双臂杵在凌凄身两侧,凌凄被盖在阴影下面,以为男人要亲下来,可谁知他只是抽了张面纸轻拭唇上的油。

肖潇予眼神炽热落在凌凄眼里,答道:“是更喜欢跟你聊天。你好啊凌凄,我是肖潇予,今天开始让我追追你吧。”

凌凄眼神也拉了丝,眼底泛了些光,悠悠说道:“你好啊肖潇予,我可不好追哦。”

聒噪的小猪佩奇终于熄掉,脑门顶着湿毛巾的凌凄靠着肖潇予昏昏欲睡,肖潇予半靠床头拎着另一块湿毛巾轻轻擦着凌凄的脖颈和手臂。

这时门外却热闹起来。

“哎,我睡不着。”

是程逸思的声音。

“我也是,可我不想理你。”程逸帆答道。

程逸思:“别介,聊会儿。”

程逸帆:“我不想跟你聊,该说的我都说了。”

程逸思:“我跟你聊点别的。”

程逸思:“你还记得南部的小贱鱼吗?”

程逸帆:“什么鱼?”

程逸思:“海军的肖潇予。”

原本迷迷瞪瞪的肖潇予蓦地直起身,凌凄也竖起了耳朵。

程逸帆:“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记仇?”

程逸思:“多少年我都记得,我他妈差点被他弄死,到现在我去偏僻的地方都不敢上厕所。”

程逸帆:“还不是因为你惊了他的马,那马跑出去也差点摔死。”

程逸思:“我又不是没跟他道歉,为了一畜生他跟我拼命,至于吗?”

程逸帆:“人家那是赛马,磕了碰了要影响成绩的。”

程逸思:“我那时也小我哪里懂,就不能好好跟我说,非要把我关那荒山野岭的厕所里?寒冬腊月的你不知道有多冷,关了我一宿我真的差点就折那儿了。”

听到这儿,肖潇予可算是想起这程逸思是谁了,他们的父母认识,但不常走动。他九岁那年上京比赛,食宿是程逸思家里给安排的。十来岁的程逸思没试过近距离接触比人高半身的洋马,大黑马油光水亮,程逸思看着新鲜又喜欢就偷偷跑去喂,幸好是没喂坏,可是把初来咋到的马儿吓到破门而出,踢坏了腿。当下程逸思就被父亲毒打一顿,也诚恳道了歉,但这对于肖潇予可不是道歉就能抵消的事情,他就趁程逸思上厕所的时候把他锁在了僻静的卫生间里。

一月的京城夜里零下十几度,郊外的卫生间暖气若有似无,程逸思喊破了嗓子,等到天快亮才被人找到救出来,他被冻得话都说不利落。

惨是惨,但也活该,两家父母都自打二十大板,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程逸帆:“你这不是没死嘛,后来还把人家那小男友给搞黄了,你也不亏。”

程逸思:“哎,这我可不认,那可不是我搞黄的,我承认我一开始是那么想过,但我也就找了个小孩去问他是不是老跟普班的男孩一块玩儿,他就吓得赶紧撇清了人也跑国外去了。我都惊了,这他妈还是个男人吗?”

程逸帆:“他出国也不是那时才决定,我记得他初中的时候就在筹备了,他爸妈提过。”

程逸思:“所以就是说这人忒不是东西了,一开始就没想跟人好,那孩子得感谢我帮他认识渣男。”

程逸帆:“你可把人害惨了。”

程逸思:“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后来可什么都没做,害也是别人害的,他们那事儿明摆着就是被人整了,那么点破事儿还值得报警。”

报警?肖潇予蹙眉看向身旁的凌凄,凌凄面无表情缓缓爬起来,抱被蜷腿坐着不看肖潇予,他心里五味杂陈。

程逸帆:“确实,一开始先是买了流量爆肖潇予的料,消息被压了又去报警,报警也无果最后矛头就全指到没权没势的小男孩那儿去了。”

程逸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肖潇予玩完就丢,这不就是惯用伎俩,出事儿了先倒打一耙,反正他小老百姓哭爹喊娘也没用。”

程逸帆:“也不知道那孩子后来怎样了。”

程逸思:“能怎么样,书是肯定读不了了,好像说还去了信访办,但能有什么用,肖家一个手指头就能捻死他,他跑京城也就是让人加快一步灭口而已。”

程逸帆:“那孩子真是可惜了。”

程逸思:“攀高枝向来是有风险的,谁让他攀那不是东西的肖潇予呀。”

程逸帆:“你又怎么知道是攀呢?”

程逸思:“也对,看肖潇予那跋扈劲儿谁能攀得上他,没准就是强占,吃完了一丢。”

程逸帆:“你还记得,这事儿是哪一年吗?”

程逸思:“记得,四年前,我跟组去了南边,好巧不巧到他们学校取景。”

程逸帆:“思思,我有一个很不好的猜测。”

程逸帆:“你还记得那个小男孩姓什么吗?”

程逸思:“凌某啊……”

……

屋里屋外都静默了许久。

打破平静的是程逸思,“不会吧……”

程逸帆:“时间、地点和姓氏都对上了,我以前就想过,他一个外地小孩没父母又没特别好的工作,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小区,这里的租金是周边的一倍。”

程逸思:“你是说,他是在躲人?还是说他背后有人?”

程逸帆:“当时热搜一夜之间就撤了,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程逸思:“还能是因为什么……我懂了,你是说,他跟对方达成了某些共识,然后……”

程逸帆:“他应该是顶了罪,拿了一笔钱。”

程逸思:“操!我他妈要弄死那肖潇予。”

程逸帆:“你消停点吧。”

程逸思:“你不知道,那肖潇予现在就在京城,那狗娘养的跑这儿来干嘛,他该不会是又想来祸害凄凄吧。”

程逸帆:“他在京城?你怎么知道?”

程逸思:“我碰到他了,那些吃的就是在他的餐厅里买的,对了,他在南边有个马场,他要在这儿落脚。”

程逸帆:“所以,凄凄那天说有朋友找他……”

程逸思:“操!就是说那贱鱼已经找上门了?”

程逸帆:“你先别激动,这还没确定的事儿呢,咱也不能确定凌某就是凄凄。”

程逸思:“想知道还不容易,当时报警一定有记录,我让舅舅去查查就行。”

程逸帆:“难怪他不肯说为什么辍学……”

程逸思:“也太他妈可怜了……等等,我们搁这儿聊天,他能听见吧?”

……

突然就安静了,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忐忑的心跳,凌凄抱着自己的腿,能感觉到炽烈的目光打在自己背上。

“宝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凄回头做了个噤声手势,手机上打出一行字。

【带我走,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说。】

肖潇予惊愣着看凌凄,屋外两人言语间都是要为他撑腰的意思,肖潇予万万没想到凌凄是这个反应。肖潇予当然理解不了凌凄的恐惧,他又怎会懂得普通人对权势的敬畏。凌凄听得出来程家与肖家不仅认识,大概率还势均力敌,这不清不白的关系若是再次事发,他不就又是那只先被一脚踩死的蚂蚁,程逸思还是说错了,凌凄跑趟京城多少是有用,他至少拿了一笔封口费。一个南边小城的爷他都惹不起了,京城小哥他更惹不起,这哪还有上一级的信访办呢,这回就真等着灭口了吧。

肖潇予没答话,眼神示意凌凄收拾细软,他则也利落地穿衣,没多想,毕竟凌凄要走正中他的下怀。

凌凄对之前的事件心有余悸,只拿了证件和一小包衣服跟着肖潇予就爬到隔壁,头也不回地走了。但他怎么可能是真的要跟肖潇予走,这三位爷明摆着是要打起来的趋势,神仙打架,凌凄可不愿当炮灰。趁肖潇予不注意,他把网络账户所有钱都转走,打进旧手机新建的账户里。又声称要买日用品,在超市趁肖潇予不注意跑得不见踪影,他怕被定位甚至连手机也留给了肖潇予。

反侦察也使上了,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要断,肖潇予气得哭笑不得,也气出了干劲。

跑?想得美,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要找一个故意躲的人如大海捞针,予普通老百姓来说是这样,可对于肖潇予这样的爷来说却并不是太难,调监控,查消费这都是小儿科,可这凌凄也是好生聪明,他竟先取了一笔现金换了未知的卡,电子账户、通信账号都换了。但这也逃不过人脸识别,凌凄跑走的咔嚓落下,他颤颤接过暗红小本,走出柜台,一切都不真实,兜里的两个钢镚跟他一块走出来了,曾经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凌凄光顾着激动,早就把值机小姐说的休息室抛到脑后,而这时的休息室里,杜蒙正坐在显眼的位置吃着云吞面,抻着脑袋盯着入口,隐秘角落里一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的男人翻着报纸,余光却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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