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餐比任何一次都压抑。
桌上是陈简回来时带的外卖,大伤后刚出院的人,休养中的饮食有一定讲究,医生只说不能吃什么,其他的不管。陈简没有这方面经验,考虑要不要请个厨师。
他问江砚的意见时,江砚说:“不用麻烦,我明天就恢复工作了,以后可能要到处飞,不会经常回来。”
陈简听了一愣:“明天就工作?你身体可以么?”
“没关系。”江砚盯着碗里的米饭,一粒一粒往嘴里塞,咬着筷子说,“我已经好了,再说只是给一档音乐节目当嘉宾,不用上台唱,在录影棚里坐着就行了。”
“……”
陈简皱起眉,脸色不太好看,想说什么忍住了。
然而也没忍太久,当天晚上,江砚进浴室洗澡的时候,陈简拿起手机,给谢霖打电话。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心情不好时更是,谢总监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劈头盖脸就挨了一顿批评。
陈简的火气并不特别大,腔调平缓,口吻冷冷的,以“你是不是缺钱”做开场白,“我看你他妈不想干了”做收尾,把谢霖骂得一愣一愣的,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只说是是是,好好好,回头就把江砚第二天的通告取消了。
陈简没对江砚说,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看书,那是一本外国小说,才翻了没几页,江砚突然站到他面前,身影遮住光,把书抽走,放到柜上。
“我们很久没一起睡了。”身上的水气还没干,拥抱时陈简闻到一股潮湿的冷香,是沐浴露的味道,江砚在他耳边说,“今天晚上我能抱着你睡吗?”
“不舒服。”陈简还是那副样子,态度不冷淡也不热情,好像完全没感觉似的。
江砚闷闷地:“你以前怎么能抱着我睡呢,现在不舒服了。”
陈简说:“就是因为以前不舒服,现在要改。”
“……”
江砚哦了一声,不再说了,走到床的另一边,躺进被子里睡觉。
陈简也躺下,关了灯,一张大床两人各占一边,背对着彼此,同床共枕变成了同床异梦。
江砚不能适应这种关系,一整天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不能很亲密么?可以亲密但是不对彼此负责,那又是什么?界限在哪里,怎么把握分寸?
……其实就是陈简不想搭理他,胡诌的借口吧。
陈简同样睡不着,眼睛在黑暗中直视前方,盯着窗帘看。没几分钟,他感到肩上一重,江砚靠了过来,胳膊搂住他,脸贴在他后颈上,热乎乎的。
“你睡了么?”
“……”
陈简不说话,江砚搂得更紧,突然一口咬住他肩颈上的皮肉,牙齿很用力,小狗似的,叼住骨头不松口。陈简皱了皱眉,“别闹。”
江砚从简短的两个字里嗅到一丝熟悉的亲昵,像被安抚了,乖乖收好牙齿,咬变成了吻。
这个吻有点过火,陈简浑身紧绷,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往左肩上流,那里成了唯一的敏感带,被江砚又亲又啃弄得快要麻了。“你还想不想睡了。”他呼吸加重,翻身过来,把江砚拽进怀里。
江砚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几乎脸贴着脸说:“你会有感觉。”
陈简说:“我是个正常男人,当然有感觉。”
“不是因为喜欢我么?如果别人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