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张叔就收到了不远处的警告,谈判让他们交出姜予安,否则会采取行动。
只是碍于姜予安人还在屋子里,那些人不敢贸然,只层层围住这栋别墅。
但是个人都猜得到外面的人打得什么算盘。
一方面围守,毕竟这座别墅依山而建,下山的大路只有那么一条,别墅里面吃的喝的总有耗尽的时候,甚至昨晚就断电断水,今天的吃食还是用柴火烧的,水也是用纯净水,都是消耗品。
另一方面,外面的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从后山偷偷潜伏进来。
傅聿城能够从其他小路绕过守在大门口的那些人,别人自然也可以偷偷摸进来,将他们在制服。
她已经年过半百,也享受了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这样葬送了性命也无妨。
可她的儿子还那么年轻,她可不希望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傅聿城埋葬于此。
且这个孩子本事大,刀山火海都走过,只要能逃出去,肯定有办法脱身的。
念及此,温凤娇就忍不住催促傅聿城离开。
她做不到傅聿城那么淡定,能够这样不紧不慢地处理伤口,等着姜予安醒过来,甚至还顾得上一口午饭。
她现在只想和自己的孩子同桌吃一顿饭,然后赶紧送他离开。
至于往后如何,倘若能够再见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果就此阴阳分隔,那也是命中注定,这顿饭能够让她心满意足、慷慨赴死。
姜予安听着女人担忧的话只觉得好笑。
傅聿城则置之不理。
腹部伤口疼痛一阵阵传来,又没有从面前这女人嘴里听到一句好话,他没什么胃口。
不如看着面前的女人,高低能让他心口闷气,生出点力道,等会儿跑路还能把她扛走。
傅聿城目光炙·热,盯得姜予安心烦,觉得十分不自在。
“喂,”她如今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在傅聿城的裤子上留下一枚脚印,“你没听到别人喊你吃饭呢,这么多人等着你,你不饿别人还饿呢。”
傅聿城扯出一抹讥笑,不以为然地扫过自己腿上的脚印,“你倒是好心,还管别人饿不饿。方才还后悔自己圣母,这会儿又想当烂好人了?”
姜予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其实回头想想,倘若重来一回,她是否还会这样做?
答案大概是,她依旧会选择救傅聿城。
只是在救助过后,她不会那么傻乎乎地撑着他下山,大概率会静静等待,等她大哥他们过来,再让警方把傅聿城带走。
他作恶多端,但自有法律去惩治。
伤她害她,也不该由她亲自去处置。
倘若她真亲手把刀子送到她心口,人人都像她这样,那规则不是乱了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