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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余光瞥见,立刻恭敬道:“抱歉,让商小姐您受到惊吓,这边给您换一个房间,您看可好?”
“随意咯。”
姜予安耸了耸肩。
对于那个男人她其实也没有生出多少报复心理。
换做是她的话,如果知道被绑上船的是和自己仇人有关的,她未必能如自己所说的那般义正言辞。
但此刻作为一个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她自然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把话说得夸张一些。
——没有那个能力找自己真正的仇人报仇,欺负与他有关的人算什么本事?
——再说,他又怎么判断自己就和他的仇人有关呢?
说白了,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罢了。
姜予安对这男人也没有痛恨至极。
不过她脖子上的伤,也不能这样白白受了。
所以在大胡子又开口,说稍后会处置这个男人,她也没有善心发作地说什么。
是把自己身上的伤十倍往上地还给这个男人,还是直接把人处理了,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从前她或许会觉得生命宝贵,得饶人处且饶人。
如今……
无所谓了。
她垂眼,懒声道:“他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情,我的要求是以后再不想见到他,其他随意。先帮我们换个房间吧,很明显……这地方恐怕不适合我们住下。”
她抬眸睨了一眼那摇摇欲坠的铁栏杆,微微勾了勾唇。
大胡子也没有含糊,应了一声,立刻叫人去把王素娟的背包拿过来。
随后便态度恭敬地请姜予安她们离开。
姜予安回头看了王素娟一眼,露出一抹笑容:“走吗?如果你觉得跟着我不安全,我可以让这人先把你送回去。”
到这会儿,姜予安也不觉得自己彻底安全。
不过和之前对比起来,此时的胜算已经提高很多。
这场赌局,她赢下的概率会大很多。
但哪怕有百分之一输的可能性,她也得警惕一下。
所以她把选择权交到王素娟自己手上。
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安全,她们可以平安地离开这艘轮渡,到时候她不介意自己善心泛滥一下,托人在国外把她哥哥的骨灰带回来。
另外那杂货间的居住环境实在是……且一群人里面只有王素娟一个女人,哪怕轮渡上面有规矩,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不愿意遵守规则呢?
船上的人自成一派,杂货间里面的人对他们而言跟牲口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