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了偏脑袋,啧了一声:“可我怎么记得,我们压根就没签什么合同?”
“是没签合同,可收你钱的时候不是和你讲得明明白白的?怎么,你自己忘了?”
租房的时候大汉是不在的,这房租是他婆娘租出去的,谁知道具体是什么个说法,反正他们要搬走,钱是不可能给出去的。
反正这院子也不是他家的,是他已经死了的二叔的院子,但老人家一生没有儿子,就几个远嫁的姑娘都成了家,就便宜他占了这院子了。
这宅子里头也没什么重要东西,东西全部搬走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已经收了那房租钱,正好去去老东西死了的晦气。
他扫了傅聿城一眼,见人面庞清秀俊逸,更加理直气壮:“反正老子话就给你放在这里,你要是不服气就去我家里找我!这村里头的人都认识老子,随便打听打听就能倒找我家,要钱没有要闹·事儿咱也不怕!”
扔下这番话,这人拿了一张粉色的纸唾了一口唾沫就往墙面上一糊,背着手摇摇摆摆就打算离开,往不远处另一栋院子门口拍门而去。
站在门口的傅聿城望着此人的背影,轻轻啧了一声。
还真是有意思。
他长到这岁数,坏事没少做,但还是头一次旁人把这样的事情落实到他头上。
有点意思。
也有一点点,不爽。
这院子的房租是一次性要过去的,所以也没有额外要什么押金。
小村庄里的人也没念过什么书,反正都是口头协议,你给钱你住进去,口头约好就成。
反正你要是损坏什么东西,只要人在这个村子里,村里都是相互熟悉的人,你一个外地来租住的可跑不掉。
但你若是不想住了,这钱一次性都给出来了,想要回去他们不愿意给,你还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倒是一件麻烦事呢。
“阿行,那人走了吗?”
身后传来姜予安低声的询问声。
大抵是在屋里听到门外的争执,又夹杂着本地的方言,便知晓不是江城那边来人,于是就大着胆子出来。
傅聿城转身,收敛了脸上玩味的情绪,语气淡淡:“刚走。”
“你们聊了什么?”
姜予安自从来这地方之后就没有出过门,哪怕现在身上的伤势大好,也被阿行勒令在院子里。
此刻看到门开,当即就小跑过去探着脑袋瞧瞧。
但脚还没有迈出去,人便拦腰被拉了回来。
傅聿城语气冰凉:“姜予安,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了是么?”
姜予安被骂得有点讪讪。
大抵是被关得有些久了,脾气也上来。
“我就是看了一眼嘛,又没要出去。反正这地方待不了一两天就得离开,我出门走一步会死不成?封建社会的皇帝都没你管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