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沈惊觉接到韩羡的电话,先去书房处理要务。
“沈总,基金会的事基本落地了,您择日就可以正式官宣了。”
沈惊觉声色低沉,有些倦怠之意,“嗯。辛苦了。”
“还有,您最近不是计划要和少夫人去瑞士度假吗?那边的别墅我也准备好了,就在阿尔卑斯山脚下,风景极好。您和少夫人随时都可以过去的。”韩羡语调欢快得很。
打倒了秦姝那个boss,他都一夜还春了,天天开心得做梦都要笑醒。
然而,沈惊觉却半晌都没动静,整个人心不在焉,还在回想今晚与沈惊蛰的对话,还有他看着唐俏儿的眼神。
沈惊觉胸口越来越闷,眸深似潭。
“沈总?沈总?您睡着啦?”
沈惊觉晃了个神,“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瑞士那边安排差不多了,您随时可以和少夫人过去度假啦。”
韩羡担忧地问,“沈总,您怎么了?声音有气无力,是生病了吗?”
“阿羡,今晚我和大哥通话了。他还和你少夫人见了面。”沈惊觉捏住酸胀的眉心,心乱如麻。
“啥?!”
韩羡没忍住大叫一声,礼仪都顾不上了,“我勒个豆……您咋想的哇?!”
沈惊觉躁郁得很,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当时视频通话,俏儿和爷爷都在,大哥说要见,我也没想太多,也不好拒绝。”
“他说见就见?他说干嘛就干嘛?沈总!您平时多聪明个人,粘上毛那就是猴!怎么一遇到大少爷就懵逼了呢?!”
韩羡急得口舌生烟,“童年的那件事,是意外!意外!虽然大少爷落得下场很惨,但您也是受害者,也差点儿没能活着回来!
您可以感激他,但没必要因此愧疚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欠他的!对他如此有求必应!”
沈惊觉剑眉微锁,心脏一阵收缩。
“说句阴谋论的话,当年那群绑匪指不定就是冲着大少爷去的,您是被他拖累了!”
韩羡越说越忿忿不平,“您想想,当年您还那么小,才回到沈氏几年?外界都鲜少有人知道您的存在。但沈惊蛰不一样啊,他可是沈董带出去抛头露面,名正言顺的长子,含着金汤匙呢!
我要是绑匪,那大少爷铁定是我的头号目标!绑他当肉票肯定比您值钱呐!您当时也就是个买一送一!”
沈惊觉俊容一片黑线:“…………”
但,话糙理不糙。
当年的他,不过是个“私生子”,身价与沈惊蛰望尘莫及。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他之所以能够侥幸从那群魔鬼手中逃脱,的确是大哥拼死助了他。
“少夫人天仙那样的美人儿,哪个见了不迷糊?您本该给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可您竟然让大少爷跟她见面,还是他主动提的……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大哥,会吗?
他会……对俏儿有心思?
沈惊觉猛然抽了口凉气,用力摇头,沉闷自语,“不会的。”
“他既不是和尚又不是太监,怎么就不会?万一他对少夫人动了心思呢?您也要让吗?!”
“绝不会。”
沈惊觉星眸深处燃起烈火,紧握着拳,手背暴起青筋,“俏儿,是我的命。死都不会让!”
“总之,您得防!严防死守!”
韩羡忧忡地长叹了口气,“大少爷要一辈子病得脚不沾地倒还好说,一旦有一天,他身子好转不再像残疾人一样依赖轮椅……
沈总,您的处境将会极其危险!整个沈氏的格局,都会发生巨变!”
静默了一会儿,沈惊觉才沉声道:“阿羡,谢谢你的提醒。
但下次,你要措辞还这么奔放,年底奖金,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靠!一。血!
韩修勾直接被沈总绝杀封喉!
……
卧室里。
唐俏儿洗过了香喷喷的泡泡浴,穿上粉色吊带睡裙坐在梳妆镜前梳理一头乌黑如瀑的秀发。
手里梳子不停,她人却在出神。
唐俏儿脑中一遍遍过着与沈惊蛰的对话,不知为何,只觉胸腔如冷风过境,身上也冷了起来。
那个男人,温文尔雅,言笑晏晏,满目真诚。
但她仍然觉得他在向她的领域猛烈又不露声色地进攻,令她心中警铃大作。
这种压迫感,和同样身份尊贵的沈惊觉所带来的,截然不同。
思绪飘浮间,唐俏儿忽觉后颈炙热,削肩一沉。
“啊。”
她轻呼间,沈惊觉双臂已从背后搂住她,薄唇在她白腻的脸颊上轻啄一口,嗓音又沙又欲,“俏儿,在想什么?”
“想你大哥。”唐俏儿脱口而出。
男人眼眸一暗,心间激起千层浪,眼尾骤然泛红。
唐俏儿都来不及解释,沈惊觉便掐着她的纤腰将她抱起,肌肉强悍的右臂托着她的臀,径直就往床的方向走。
“啊!惊觉……你干嘛?!”唐俏儿美眸瞠然,左肩吊带滑落,胸前春光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