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推一下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不是说腿站不起来了吗?现在我看见的是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
到现在那人还谎话连篇,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亏他前些天还在医院里为对方感到担忧,原来不过都是笑话!
他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眼青年,眼神冷冽,声音也变得更加冰冷起来:
“简桉,你真没必要这么能装。”
听到这话,简桉瞳孔猛地一震,紧紧抿着嘴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刹那间心如刀割。
“装……?”
他哽咽地问,抬手捂着嘴巴,眼眶干涩到发疼,只能嗬嗬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有一瞬间忽觉得从前的所作所为很不值。
简桉强忍着胸口的剧痛,面对季松亭的咄咄逼人,再也没了以往的谦让和默不作声,提高了嗓音撕心裂肺地嘶喊道:
“季松亭,难道自始至终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只会装病博同情的东西吗?有人可以装到在手术室里大出血、三番五次心脏骤停,医生都说没救了的地步吗?!”
季松亭微愣了几秒钟,眼眸微眯,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潭,里面的光芒更是冰冷尖锐到毫无情绪,冷得可怕。
这三年里见惯了简桉的庸懦无能,现在突然被对方指着鼻子铿锵有力地指责,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和难以置信。
没想到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简桉居然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地质问他?!
而他竟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简桉似是没看见男人阴沉的脸色,颤抖的手撑着沙发,微微低下头,目光幽怨,拼命抑制的泪水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所有曾经默默吞咽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了。
他悲凉地扯动着嘴角,眼底涌起一丝失望至极的神色,心脏仿佛被彻底撕裂成两半,鲜血淋漓。
简桉垂眸看着那一地的玻璃碎片,像是支离破碎的爱情,泣不成声地继续道:
“怎么会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又怎么会有人能忍心看着自己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而最爱的丈夫在外面陪着别人……怎么可能呢?好讽刺啊……”
渐渐地,他一字一顿的声音里充斥着疲惫和无力,抬起手轻抚过泪流满面的脸庞,眼中闪动着痛苦和凄楚。
“难道我陪着自己喜欢的人也有错?你简桉凭什么能和小言比?”
季松亭撇开目光,不去看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嘴唇微微颤了一下,薄薄的唇瓣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偏执地以为道:
“别再一口一个不可能了,你为了达到目的不辞手段,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当初我妈就是被你这一副卖惨的可怜样蒙骗,才步入陷阱,最后不得好死!”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
简桉第一次罕见地发了怒,胸膛急剧地起伏着,被泪痕斑驳的脸颊也因为气愤而涨的绯红,最后一次为自己拼命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