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萌看了一眼张冲,缓缓点头,随后退了下来,给种辑留位置。
严庄沉默,退下了。
因为从他目前得到的情报,袁术是北上了,但除了拿下伊阙关后,就一直顿兵不前了。那袁绍也是,在驻广成关后,也只是分兵至陈留和张邈一起威胁自己的河济根据地。
“谢张王,家中还有老妻在,还等着我回去用食呢。贵军伙食的确不错,但要和我老妻的手艺比起来还差点。至于韦某的安危,那又如何?清者自清。”
最后是后方的平乐苑、显阳苑一()
线,也陆续放下旗帜,向张旦投降。
他带着精锐的上禁军,五千拱圣军,攻打汉军在城南的一系列壁垒。
得益于战前的详细探查,魏博军在开战后就有条不紊地攻占了上林苑外围的一系列小据点。
李虎破口大骂:
张南甚至一兵未发,就拿下了汉军最重要的南壁。
我种家为了汉室死伤无数,而你韦萌竟然如家犬一样对贼人摇尾乞怜,凭什么?
他正要怒斥,忽然看到帐内一群披甲的军将发觉此人不恭,怒目而视。
“韦兄,你我有故旧之谊。我并不知道你来这一趟有多少是自愿的,所以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你让后面那个人把这一次来的真实含义说来。我先听听。”
谷水从弘农发源,一路向东,穿过上林苑,然后入洛。当年,汉家就曾在这里挖凿池苑,布置舟船。
张冲依旧不说话。
京都南面素来是重中之重,在这里,汉室本就有一系列的壁垒亭障。其最外围有鼎中观、津阳亭、宣阳亭、宣阳观。后面又有一系列改建的壁垒,如明堂、灵台、辟雍。
他知道如果泰山军一意要拿下京都,那这天下最华丽的京都一定要被战火焚毁,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死在兵灾中。
但他又知道京都那些公卿是绝对不会投降的。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守到最后一刻,并不是他们最坏的结果。反而出城投降才是真正的全输。
最后,韦萌带来的这些礼物,张冲收下了。然后同样回赠了一批东西,是一批黄色的绸缎。
张冲没有说话,边上的李虎则嗤笑道:
韦萌压了压心神,然后从袖袋里抽出一摞绢布,然后恭敬道:
“张王殿下,这是天子犒劳贵军的礼单,我主见贵军远道而来,特备了点礼。”
如今,繁盛的舟船已不可见,但这谷水依然能为汉军提供防护。
而对泰山军这边说,如果西面的战事是酣畅淋漓的,那他们在城南的战事就是一场滑稽剧。
韦萌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占理,刚刚只不过是稍微赢得一点主动。
“这样,你就别回去了,就留在这。没准对你来说,也是个好事。”
如果能有这笔钱,正可解军费之难。
他告诉韦萌,日后京都城破,在家中就挂上这批绸缎,可免兵乱。
他们试图在广成苑构建第二条防线。
面对,泰山军铺天盖地的投石车打击,汉军的木质壁垒简直脆得和纸一样。
那种辑还要再站,就被其他几个横撞将上来压住了肩膀,直接将他的脑袋摁在了地上。
甚至那青州的曹操压根就没有动,反而不断南下。
原来,南面壁垒的汉军军力核心就是三千,其余都是汉军雇佣的漕夫。而公卿们为了防备这些漕夫,就将太学里的太学生充斥在漕夫中为军吏,试图控制此仓促之军。
“我军是来灭你的,还给我们备礼,你家天子是真的大气。有这胸襟,不怪是能做天子的。”
等种辑灰头土脸站起来,张冲也没了和韦萌叙旧的意思。
张冲这边没说话,蔡确倒是说话了:
“战前是以上党为界,战后还以上党为界,那我军岂不是白打了?那你们这一顿打岂不是白被打?”
而上林苑的守军也颇知兵,他见自己一方野战并不占优势,于是就将兵力调度到了谷水南岸。
昔年前汉在都邑外修建苑林,以供天子春秋畋猎。而光武定都洛阳,也在京都之西北,建立七八座苑林,其中最大的就是西北面的上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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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张冲攻略并州,这仗打了大半年了,其间花费不知凡几,不是冀州的确本厚,又有兼并平州和辽东的红利,这花销这不一定扛得住。
“王上,我军的确是军资有点紧张。既然对面愿意纳金,我等大可收下,反正也不影响我军攻城计划。”
他最后对韦萌问道:
一些不识时务的太学生在被砍死后,剩下的则被裹挟着一并投降了。
“张王,这是我的副使,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韦君,你可愿留在我这边。我怕你这么回去,估计是凶多吉少啊。”
本来这份愤怒还能被他压抑住,但这会见那韦萌竟然和那张贼旁若无人的叙旧,整个人怒火中烧。
种辑已经从之前的怒火中冷静下来,他吸了一口气,随后恭敬问张冲:
看着韦萌等人远去,张冲边上的严庄没忍住,问道:
上林苑在过去不仅是天子畋猎所在,更是北军驻扎的地方,所以这里有着非常完善的壁垒群。
种辑也尴尬,忙补充道:
其他几个泰山将也要说话,但张冲挥了挥手,他直截了当对韦萌:
但很快阵前就有一群自称为太学生的军吏带着旗帜来投降了。
“放屁的日月,驴求的恩泽。那天下老百姓都活不下去,揭竿而起了,这也是汉室的恩德吗?”
但可惜,他们的敌人并不只有魏博军。
谢弼带着魏博军过河后,与剩余汉军在一个被林木包围的河谷地相遇。
张冲皱着眉,不知道为何种辑会这么说。
李虎也不傻,当然明白韦萌这话啥意思,一时语塞。
这种辑也是硬气,被小二百斤的蔡确踩着,硬是不吭一声。
而其中最先打响的就是京都西郊外的诸苑壁垒。
而驻扎在明堂的三千汉军,见附近壁垒先后投降,直到大势已去,急忙渡过洛水,逃入城内。
就这样,泰山军已下京都三面,唯余西北角之金墉屹立于战场。
而就这小小的金墉,却爆发了自开战以来最惨烈的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