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陛下，rdquo列那狐回答，ldquo你知道，我已经无法比现在更善良了。我承认，那些公鸡和母鸡吸引了我，这完全出于我的本能。对于他们，我是又喜欢，又憎恨。啊！这是我的天性，有什么办法呢！

ldquo一旦有点儿风吹草动，他们就大声尖叫起来；为了逃避他们经常遇到的虚构的敌人，他们一边跑一边可笑地学着飞翔，这些都使我感到非常恶心。我还讨厌他们那种趾高气扬、假装勇敢和傲慢自大的姿态。他们头脑迟钝，但却自以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物。

ldquo可是，陛下，我发狂似地爱吃爱吃他们又鲜又嫩的肉和那用牙齿一碰就会断裂的细嫩的骨头。所以，当我的这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我向您驯服地承认，没有比咀嚼公鸡、阉鸡和母鸡更快活的事了，如果我的本能战胜了我的理智的话。只有在这种时候，我的爱和恨才得到了满足。

ldquo至于其他的人，那是因为贪婪、馋嘴、笨拙，有时甚至是因为运气不好而使他们狼狈的。这些人今天也到这里来非难我，陛下，说实话，这是不公平的。

ldquo和我一样，他们完全有能力进行判断、分析和自卫。

ldquo难道说，伊桑格兰在一个冰冻的池塘里让自己的尾巴被猎人割断了，也能怪我没有守在他身边，没有告诉他不要多捉鳗鱼吗？

ldquo难道说，他由于渴望分享我的快乐，好奇地想看看我的举动而被吸引住了，也要怪我没有劝阻他吗？这是他自己的过错，怎能安到我的头上呢？

ldquo说到蒂贝尔被农家的面包箱轧断尾巴，那是因为他偷吃奶油吃得身子太重而逃得太慢的缘故。他从来没有否认过我在这件事上帮了他的忙，而且没有得到丝毫好处吧？何况，他还从我那里偷走了一条香肠rdquo

ldquo这条香肠是我的，是我的rdquo小狗古杜瓦叫起来，打断了列那狐的话。

ldquo谁拿到手就是谁的！rdquo列那狐用教训的口吻说，ldquo另外，野兔库阿尔的抱怨和海狸潘珊的惊惧都是没有道理的。

ldquo慈鸦为了察看我是不是还活着，几乎要把我的眼睛啄瞎，难道我能容忍他这样做吗？

ldquo最后，陛下也一定能够理解，我不能让贪婪的兔子欺侮我的小儿子鲁赛尔。鲁赛尔只不过从兔子那里拿了一个樱桃，这是一个小孩子围着饭桌子转的时候常常发生的事情。rdquo

列那狐讲完了这席话，四周响起了一片骚动和抗议声，一直传到国王的耳朵里。

国王正在轻声跟菲耶尔夫人说话。

这时伊桑格兰走近了御座。

ldquo陛下，rdquo他说，ldquo列那狐说的净是花言巧语，您不能上他的当。

ldquo根据他的说法，他比刚刚出生的羊羔还要清白呢！可是，正是他的这些口蜜腹剑的话使我们大家受了欺骗，遭了祸害。

ldquo千万别信他的话，陛下，否则我们的事业一定会遭殃！rdquo

狮子诺勃雷转过头来，看了看这个冒失进谏的人。

ldquo怎么，rdquo他吼道，ldquo难道我分辨不出别人讲话的对错了吗？我是一个要受别人指点的小孩子，还是一个束手无策的君王？rdquo

伊桑格兰满面羞愧，一声不吭了。

ldquo我知道你是从个人出发来责备列那狐的。rdquo国王说，ldquo在别的事情上，他仗着自己的力量和智慧，犯下了罪行，这是无话可说的，但是，对于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却完全同意他的说法：你们两人似乎棋逢敌手，你对他的攻击完全可以进行自卫嘛！

ldquo因此，我完全赞同他的意见：你们两人作一次决斗。我认为这是分辨你们之间谁是谁非的最正当的方法。

ldquo至于其他的情况，我还要考虑一下再作判断。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