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说着责怪之言,到底语气清淡不似责怪,只是将鹿皮绒帕拿出来将她身上皮肤细细擦了一遍:“我不喜欢它的味道,不够干脆。”
灵均静了半响不同他说话,他抬头一看,原是这女孩儿托腮半睁着水眸安安看着窗外的满月,圆盘如玉,他也不闹她。
“我也不喜欢。”灵均望着那月亮轻轻叹息,“姜家似同此物有仇,染上者不计其数,非死即残。”
檀郎想起了姜天心同样年轻美丽的面庞,她的手中也有这样一杆细长的烟枪,她似笑非笑的告诉自己,姜灵均染上了这瘾。姜家的女人固执偏激而臻于极端,一旦心有不甘便会用此物麻痹心智越来越甚。他不知道那女人是出于好意或是看戏的心态告诉他,只是他知道…
她这样独立刚强的人不喜欢被任何事情所控制,这一切都是她在不敢面对什么。
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你不能对那个姓罗的人释怀,也不能忘记你心中的官场。”
灵均悠然叹息:“人皆矛盾,我虽然庆幸潇洒,却也嫉恶如仇,始终难忍他们伤我害我。”她看着檀郎低首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笑道:“你可别拿刀直接找上门,你现在还是赵国的大官呢。将军大人,别污了您的身份呐。”
檀郎耸耸肩,便已经直接走到那仅剩的尸体前面,一直默默处理尸体的绿衣有些惊诧的让过路去,檀郎清淡的吐出一口气,将那刺客的野兽狼纹挑了开来。
灵均跟上去惊讶轻喃:“是刚才的第三十九个人。狼纹,我在嵬名氏见过,这是王族的近亲…”
她心中忽然察觉,便捂住嘴唇转过头去看檀郎,他虽隐藏的很好,可是难免却又一丝淡淡的惆怅。
灵均心中微酸,眼睛却有些濡湿,便早已经轻轻抱住他:“你别再伤心,我会永远永远爱你,永远永远不会对你变心。”
她话未说完,已经被宽阔的身体扑倒在床,那身体紧紧贴住她,他的心似乎在冷热间冰冷的雕琢着,将心中那丝永不为外人所知的悲伤释放而出。
他似乎又像是那个星空下的孩子一般了。
灵均露出一个母亲般的笑意,心中却是百味杂陈。也许她更为幸福的是,他们都只会将彼此脆弱的一面留给对方,仿若天地之间只有他们如残破的狼相携甚远,一步一步的支撑着对方的生存。
他埋下脸去不让她看到自己微微流泪的双眼,静而无声的夜宣告了一切。
火花发出了一点暴烈的声音,已经是三更时分了。檀郎起身后仍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灵均钻进他怀中笑嘻嘻的咬着他的嘴唇:“怎么不哭了?要人家知道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像个小孩儿一样在我怀里哭,我更威风呢。还不让我看见,怕我看不起你呀?”
檀郎棱角微厉的眼角轻微的瞪了笑嘻嘻的美人,便夺回主动权舌尖直捣龙门的冲进她口中,遂着披勃的欲望咬伤她的锁骨,在那骨上留出一块艳丽的蝴蝶斑纹来。灵均轻轻“嗯”了一声,却哼笑着不认输:“哎呀哎呀,被我戳中心事了就嘴上讨赢。”然她已经再也说不出半句话,皆因他的手更具魔力,以成熟的手法将她毛孔大张的皮肤抚于掌下肆意玩弄,让她在涨潮与落潮之间痛并快乐着。
灵均轻声的呼出气来哼哼两声,却见对方腰背挺直静静坐在一旁看自己:“那你也不要让我瞧不起,将这阿芙蓉戒掉。”
灵均听了便是一愣,随即背过身去叹息:“你才是真正的钢铁意志,若是你总会勇往直前的。可你不晓得这东西的滋味儿,它天生同姜家女人犯冲,更是有着致命诱惑,仿佛一个梦境一般。”
檀郎将她的脸一点一点慢慢勾出来,黑幽幽的双目中银丝划过:“看着我的眼睛,你说过你不能拒绝它。答应我,不要让这东西控制你的心神。”在御史台的时候,她发病后的癫狂仿若另一人,似永远沉醉在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