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岳脸上憔悴的笑容依旧,并没有陈庆之那么担忧。
“知道家主意味着什么吗?并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高高在上,所有源远流长的大家族家主,都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要为家族而死”。
“大爷、、”陈庆之微微张开嘴,当了田岳十年的贴身保镖,他非常了解田岳。
“纳兰文若和纳兰振山的死能化解仇怨,如果我的死也能做到,死又何妨”。
看着田岳平静而坦然的神情,陈庆之不禁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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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你我之间没有不当讲的事情”。
“我始终觉得山猫这个人有问题”。
吕震池笑了笑,“你是个忠义之士,自然看不起卖主求荣之人。”
杨志欲言又止,“大爷,山猫说陆山民不会妥协”。
“你担心他在挑拨离间”?吕震池淡淡道。
“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总觉得他别有用心”。
“之前我也不信,但当我那晚发现松涛趴在窗棂上偷听的时候,我就有些信了”。
杨志不解的看着吕震池,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关系。
吕震池接着说道,“再聪明的人碰上惯性思维都会产生认知盲区,有很多事情虽然我们不理解,但并不等于它不存在。就像松涛那样,你能理解他死心塌地向着陆山民而不是吕家人吗?我毫不怀疑,如果他能出去,他会把吕家的一切告诉陆山民”。
“您是说陆山民真有可能不会妥协”?杨志不可思议的问道,“为什么”?“就为报仇”?
“我们处在人心最为复杂的环境里,往往容易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就会报仇这么简单的理由,其实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为谁”?“就为那个叫黄梅的风尘女子?还是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的叶梓萱?然后就不顾陆晨龙的生死,不顾整个晨龙集团的人”?杨志还是有些不相信。
吕震池苦笑一声,“知道当年陆晨龙到天京的时候,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排斥他吗?正是因为他们这种人不按规矩出牌,逮着点事儿就要把人往死里咬。生意场上哪里没有磕磕碰碰,早上打生打死,晚上就可以把酒言欢。如果碰到点事就像恶狗一样咬着不放,这个游戏就没法玩儿了。他们这样的人,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把他们给得罪了”。
杨志眉头紧皱,“说到底就是格局太小”。
“是啊,人生最难缠的对手就是这种能力出众,毅力坚韧,但却偏偏格局很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