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来自遥远的山谷,被蝴蝶一次次翅膀波动越过山谷飞翔而来,在他心腔里掀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低头去看她安静的睡颜,眼神复杂到越发难以置信。
之前恼人的念头再度涌上脑海,这样亲密无间的姿态,这样对于谁,她是否都如此地没有防戒。
他不由记起半年多前,林写意曾经弯着眉眼告诉过他:“你还真是个好人。”
他告诉过她:“千万不要认为这个世界有好人。”
就比如他,不是个好人。尤其现在……
他是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久到他胸膛被枕得有些发麻,这才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思,一点一点将女人细长素白的手指头掰了开来,从床边站起了身子。
他重新回了卫生间替她拧洗毛巾,然后用冷毛巾给她擦脸,动作生疏得有几分笨拙。
他很少做这种事情,偶尔会帮在床上的母亲擦了一下脸。
擦了三五分钟后,他将毛巾随手丢回了洗手池,然后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坐到了一旁的躺椅上,点了烟,时而吐出一缕烟圈。
心里有两道声音在撕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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