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差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差点就暴露了自己藏了七年的不正常的心思,那超乎朋友超乎工作关系的关心。
他们现在这样挺好的,就像朋友那般,她有难他会帮,真好,何必一定要去捅破那层纸呢……
只是明天一过,一切真相大白,他……还能将她当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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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诺今夜是彻底睡不着了,她穿了件大衣打开了落地窗,走到阳台上又开了扇小窗户,外面的大楼的灯光几乎都灭了,剩下的那个几盏昏黄的小灯都在很远的楼上,遥远地好似不存在。
法国晚上的风扑面而来,颜诺捋了捋凌乱的发丝,感觉到了夜深的寒意,她拢了拢大衣,脑中闪过的,是明天一切揭晓后黎允年各种各样的嘲讽,又许是他面无表情却一言不发的模样。
颜诺双手环抱望着远方的高楼,眼角的余光蓦地瞥到了隔壁同样微若发黄的灯光。
这个酒店的套房设计很独特,打开落地窗之后的阳台两边都是透明的玻璃,拿窗帘遮住以添色彩特色,隔壁设计的格局自然也是同样。若是窗帘没有拉得密不透风,透过边缘就能看到隔壁阳台的灯光是否亮着。
深夜这个点,黎允年是没睡还是睡了阳台灯没关呢……
颜诺蹑着手脚拉开了窗帘,隔壁的窗帘边缘约摸有十公分的距离没拉好,颜诺扒着窗帘微眯着眼睛凑了上去。
像个贼一样盯着的隔壁状况,男子颀长的身影微逆着灯光,替他镀上了一层光圈。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薄唇轻吐一口烟,袅袅烟雾腾升而起模糊了他刚毅坚挺的侧脸轮廓,在朦朦胧胧的烟气中竟有种九天谪仙借烟消愁堕入凡尘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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