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地皮完全被雨浸湿,一眼望去坑坑洼洼的路上有许多浑浊的水坑。
这里位于县城远郊,快递公司圈了一大片地,在这儿弄了好几个大型库房。
陆允章这阵子就在这里打黑工,不需要身份证,干完活就结钱。
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累过了,他家是南方的水路运输大户,大学毕业后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家里把他安排到基层,那会就是没日没夜地跟订单,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莫名其妙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无法想象这是一个由beta主宰的世界,只有少数国家承认和保护alpha的权益。
或许这是所谓的平行时空。
总之alpha的领导地位被beta所取代,这在陆允章的认知里是极其荒谬的。
占据基因优势强悍的alpha如何会被beta取代?
男人嘴里飘出一声带着荒谬意味的轻笑,然后抬起头挺直腰板,抻了抻疲惫的脖子。
路灯勾勒出男人的身形,高个宽肩窄腰,长腿包裹在黑色的牛仔裤里,裤子上叠了很多褶子,还沾了很多灰,他穿着算得上潦草,可身上却散发着一种令人感到舒适的安全感和松弛感。
在这个经济不发达的小县城,连夜间公交车也没有。
陆允章初来乍到,唯一值钱的手表,是未婚夫送给他的,他不舍得卖掉,所以日子过得真是紧巴。
凌晨三点下班之后,还要走两个小时回到住处。
还好他是个身体极其强悍的alpha。
路过下班必经的一座大桥,路灯将大桥照得通亮,陆允章望向黑漆漆的河面,没什么好看的,只有一片黑。
桥上安静得很,只有风声和呜咽的水流声。
正当他要收回视线,一个鼓囊的物体闯进了他的视野。
他的视力很好,当下就判断出那是个人。
陆允章疾跑下桥,跑到河边,他气喘吁吁动作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脱了上衣就一跃跳进河中。
这条河十分宽阔,河水带来的阻力十分庞大,陆允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从河中央拖到了岸边。
到了陆地上,陆允章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裤兜,结果没摸到手机,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来到这个世界挣的钱还不足够他买一部手机。
“艹。”
暗骂一声,陆允章立刻跪到地上用手去探那人的鼻息。
还好,鼻子还能喘出人气儿。
掀开对方的嘴巴,用手指冲那人嗓子眼里扣了扣,。查看是否有异物堵在气管,否则做了人工呼吸也白做。
嗓子里倒是没有异物。
陆允章深吸一口气,开始给对方进行人工呼吸,又配合心肺复苏。
过了五六分钟,陆允章出了一额头汗,他心想着如果这人还不醒,他就放弃。
正当这时,男人嘴里涌出了一大口水,并且没有停,断断续续涌出了三四口水。
陆允章把手贴在男人的鼻子下面,气息比刚才均匀了。
至此陆允章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陆允章也是个不怕麻烦的,没忍心把人晾在河边上,而是把男人背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出租屋在一个小院里,院里只住着陆允章一个。
他给男人换上了自己唯二的衣服,自己到院子里冲了澡,又把被汗浸湿的衣服洗了,晾在外面。
赵铠扬醒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屋里只有一张旧床和一个掉漆的柜子。
再一看自己身旁还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睡的很沉,他还能听见男人沉静的喘息声,看样子昨天他过得很累,即便睡着,脸上还能看到疲惫的影子。
赵铠扬没有过多关注男人和房子,他在整个出租房里走了一圈,想要找到一部手机,通知萧润他们自己目前的状况。
但是最后竟然没有找到手机。
赵铠扬心中稍微有点郁闷,他看到柜子上摆的钱,知道应该是正在熟睡的男人从他兜里翻出来的。
赵铠扬拿着钱去了外面。
燕春这个地方与h国接壤,h国常年不太平,局势动荡。
前阵子,上面的人交代他们,据说有一支h国的武装力量逃窜到了这里。
这次行动军警双方都派了人,赵铠扬几个人先行来到燕春,负责摸清那些人的活动范
围及轨迹。
没想到竟然出师不利,对方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赵铠扬暴露了行踪。
估计对面早就发现了赵铠扬,于是将计就计把赵铠扬引诱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等赵铠扬回过神的时候,为时已晚,包围他的人有七个,人高马大,对方还有三把手枪。
原则上是能不动枪就不动枪,一来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舆情,处理不好很容易受到处分,二来对方是h国人,h国形势复杂,尽量避免牵扯进去,不然免不了惹上一身骚。
来到宾馆,几人凑在宾馆里,面色凝重,房内有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他们肩上。
“我和他们交手的时候,观察到有几个人,一直在回头,估计对方不止这七个人,或许暗处有他们的头领。”
萧润双手成拳,大拇指来回碾压着食指,“打草惊蛇了。”
萧润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他对身侧的人说:“派人和这儿的公安部门联系,在县城里增置警力,不要让那些人钻了空子,弄绑架人质那套。”
屋中很安静,赵铠扬的声音很平静,“添麻烦了。”
萧润拍了拍赵铠扬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重要的是不断解决困难,而不是反复回想失败。”
赵铠扬轻轻嗯了一声。
紧接着萧润吩咐道:“铠扬最近你先另找一个住处,隐蔽自己,后续电话联系,尽量减少指挥核心暴露的可能。”
赵铠扬点头,“好,我明白,之后电话联系。”
“我的枪不见了,应该丢在了县城北边那个水库里,你让人盯着点,别出事。”
“好,你回吧,注意处理身上的伤。”
陆允章睁开眼,就看见了家里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昨天自己从河里救上来的人吗。
看着很年轻,年龄大概在二十二岁左右,肤色是健康性感的麦色,身材偏瘦,额上还覆着碎刘海,眼睛内双,身形透露着一股别样的凌厉,给人的感觉冷冷的。
不过陆允章并不因为家中多出了一个陌生人而感到不自在,他是个商人,在人际交流中往往如鱼得水。
“你醒了?”
陆允章从床上下来,紧了紧腰间的浴袍,衣服被他洗了,另一件就穿在这人身上,自己只能先对付一下。
桌上摆着冷却的馄饨和小笼包,陆允章笑着询问,“给我买的吗?”
“是的,感谢你救了我。”
陆允章拍了拍赵铠扬的肩膀坐下说,“谢了,平时我都吃泡面对付,难得能吃这么丰盛,你吃过了吗?”
“不用管我,我已经吃过了,这些是特意给你留的,就是已经凉了。”
“没关系,我去热一下,夜班下班太晚了,我基本十二点之后才能睡醒。”
陆允章端着东西去了厨房,赵铠扬默默盯着陆允章的背影。
男人有种别样的吸引力,他身上的气质与这个破旧的出租屋完全不搭,赵铠扬的目光落在陆允章隐隐约约露出的腿上。
用力时男人腿上的肌肉看着很有爆发力,忽略那张帅气爽朗的脸,光看腿的话,是位不好惹的硬茬。
只是脑袋闪过这人令人感到舒服攻击性并不强的脸,就会让人感觉矛盾。
“哥,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我方便问吗?”
陆允章盖好盖子,屁股倚在灶台上,抬起眸子,“体力活,给人卸货,不是正式的,不稳定,缺人我就过去。”
赵铠扬看着陆允章的腿垂下了睫毛,“哥我条件还不错,可以给你安排一份不错的工作,薪资肯定不会差,待遇肯定比你现在好,你有兴趣吗。”
“当然。”
陆允章笑了,“但我想再考虑考虑,有结果了我和你说。”
赵铠扬抬起头和陆允章对视,点头笑着说,“有消息你直接联系我。”
“对了,我昨天给你换衣服,看你身上的伤还不少,有的已经被水给泡白了,你有空赶紧去趟医——”
陆允章突然瞥见赵铠扬衬衫下的白色纱布,他指着自己的肩膀,“你去过医院啦。”
“嗯,还带了换的药回来。”
陆允章并不是个没有分寸感的人,他并未再过多询问什么,点到为止,留给两人恰到好处的边界感。
陆允章把热好的饭端上来,赵铠扬时不时就和陆允章聊上两句。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没过多谈及别的,聊得都是一些生活的琐事。
“哥,我能再你这借住几天吗?”
陆允章抬头,看着赵铠扬,眼神带着询问的意味。
“有些事情不方便和您说,但是不会给你的日常生活造成不变之类的。”
说着赵铠扬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叠钱,放到桌上并推到了陆允章面前,“这是三千块钱,哥你考虑一下,让我在这先待几天。”
赵铠扬说的时候,神态轻盈,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呈现的状态真诚并且靠谱。
陆允章拿起钱,从里面抽了五百出来,剩下塞回了。赵铠扬手里,“不多要你的,这个房租撑死才四百,拿你五百算你坑你的了,这些你收好。”
赵铠扬把钱塞回自己兜里,眼睛笑得弯弯的,“谢谢哥。”
“今天晚上要去上班吗?”
陆允章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道。”
“嗯?”
陆允章传来低沉的笑声,“你没看我,穷的连手机都没有,前面的院子住着我同事,他白班下了之后,我去找他,问他今天缺不缺人。”
陆允章笑着叹了口气,“多原始的沟通方式。”
“我真是个差劲的二房东,连个电视都没有,放松的方式就是闭眼睡觉。不对,还能给你提供聊天解闷的服务。”
赵铠扬也闭着眼睛,嘴角带着笑,“我倒觉得这样很好,安安静静地放空,什么都不用想。”
……
“哥你们上班都怎么给你们算钱的。”
“我负责卸车,合着一晚上挣280。”
“要不然我跟你一块去,这样你就能早点下班了。”
陆允章脸上挂着笑,慵懒地抻了抻肩膀和胳膊,“不用。”
“你身上还有伤,负责在家好好休息吧。”
接着陆允章坐了起来,“来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赵铠扬坐了起来,面露疑惑。
陆允章笑而不语,走下床把家里的柜子打开,结果空空如也。
“你身上穿的是我唯二的衣服,今天天阴,刚才我去外边瞧了,你和我的衣服都没干。”
“一会我要出去了,所以委屈你了,一会我把浴巾留给你,当成短裤穿吧,起码还能遮体。”
说实话,赵铠扬是有点蒙圈的,尤其是空空如也的柜子再加上陆允章的话。
赵铠扬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赵铠扬开始脱的时候,陆允章并没有开始脱,因为他身上只挂着一件浴巾。
脱了衣服的赵铠扬,看上去没有穿着衣服时那样单薄,身上的肌肉看着很结实,体脂很低,胸膛上还裹着潦草的纱布。
赵铠扬脱了衣服,属于全裸的状态,他的内裤被陆允章一并囫囵洗了,外出的时候都是真空。
他抬起胳膊将衣服交给站在地上的陆允章,陆允章也把浴巾递到了赵铠扬手上。
交接的时候两人都心照不宣看到了对方的私密处,然后心领神会一笑,发育得都不错。
陆允章临走前,赵铠扬又塞了陆允章三百块钱,“哥去的路上路过买衣服的店给带我一身回来。”
“我这光着屁股不成个样子,麻烦了。”
陆允章揉了揉赵铠扬的头,眼睛里的笑藏都藏不住,“包在我身上。”
今晚的货格外多,货车司机已经睡了,其他人已经累得干不动了,只有陆允章还在坚持。
干了一会陆允章也遭不住,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
搬东西前,陆允章到身后的库房看了一眼,货物堆积成山。
陆允章看得头疼,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转身寻找库管,库管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熟了。
陆允章叫醒迷迷瞪瞪的库管,“a仓已经满了。”
库管迷迷瞪瞪中坐直了身体,“什么?!满了?!”
过了几秒库管才纳过闷,白天a仓就送了很多货件进来,再加上一晚上的折腾,爆满也在情理之中。
老板有做强做大的心思,早早就安排修建另一个平米数更大的仓库。
那仓库基本上弄好了,不漏风不漏雨就行。
人到中年,身体熬不住啊,库管直接把钥匙交给了陆允章,让陆允章自行安排。
拿到钥匙陆允章叫醒了睡着的同事和货车司机,让司机把车开到那个仓库门口后,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半夜陆允章回家,疲惫的身体沾到床就已经眯着了。
赵铠扬睡眠浅,被陆允章吵醒了。
察觉陆允章连被子都不盖就睡着了。
他揉了揉眼睛,无奈地扶了扶陆允章的身体,把陆允章塞到了自己被子里。
弄完赵铠扬就躺下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赵铠扬是被难受醒的,睡梦里总觉得有块巨石压在自己胸膛上。
他费劲地睁开眼睛,发现陆允章侧着身,半个身体都压在了他身上,陆允章的脑袋还窝在他肩上。
赵铠扬使劲去推陆允章,没想到竟然没有推动。
他再想推的时候,陆允章的手不知不觉摸了他的屁股。
赵铠扬像被雷劈了一道,手上的动作一时间顿了下来,陆允章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东西,贴在他脖子上的头也开始蠢蠢欲动。
直到陆允章用牙咬了他,跟咀嚼饭菜一样,想要把他那块皮都吃进嘴里似的。
赵铠扬挣扎起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陆允章身下钻了出来。
后背还残存着酥麻的战栗感。
赵铠扬眼眶泛着怒意看着陆允章,胸膛呼哧呼哧的,他愤愤踹了一脚陆允章。
他有十分严重的洁癖,非常反感别人触碰他的身体,这样真会把他惹毛。
冷静了一会赵铠扬再次躺了回去,这回他自觉和陆允章隔出了一段距离。
刚才陆允章是无心之举,谁还没有欲望,更何况陆允章睡的和死猪一样,光靠自己一张嘴又有什么用,只能预防和保持距离。
陆允章从菜市场买了菠菜、鸡蛋外加一条鲤鱼。
择菜的时候赵铠扬也来帮忙,陆允章无意间发现了赵铠扬脖子上发紫的牙印。
陆允章人都愣怔了,这显然是自己咬的,再加上是赵铠扬的脖子,自己这是把人当成了oga。
瞧着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牙印子,陆允章都觉得臊得慌。
来到这三个月的时间,他几乎没有发泄过。
好巧不巧床上多出一个人,自己就把人家冒犯了。
那牙印看着挺严重的,陆允章暗地里咒骂自己,瞅着那牙印,陆允章眼神有点不自在,“铠扬你脖子还好吗?”
赵铠扬的动作愣住,没抬头,又开始接着择菜,“过几天就能结痂。”
陆允章瞧着赵铠扬爱答不理的模样,心虚不已,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这人在床上有怪癖,唐突你了。”
“没事。”
晚上陆允章从前院回来,同事告知他今天不缺人手。
知道晚上没有事情做,陆允章从身到心都渗透出一种轻松愉悦的感觉。
很久没抽烟了,根本没时间,晚上干活,白天睡觉,连抽根烟放松都是奢侈。
陆允章递了一根,摆在赵铠扬面前,“抽吗?”
赵铠扬摇头,“我不抽。”
陆允章挑眉,不可思议地瞅着赵铠扬,“厉害啊,本来我以为我的自制力挺不错的了。”
赵铠扬看着陆允章手上的烟,眼神没有波澜,“基因里对这东西没有兴趣。”
说完赵铠扬偏过了头。
陆允章也没再多说,径直走到窗边打开窗子,靠在窗边吞云吐雾。
赵铠扬看向陆允章的侧脸,陆允章望着窗外,沉静如夜的眸子不知在遥思什么东西,浓密的睫毛下滋生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忧郁。
赵铠扬被烟雾缭绕下的那张脸吸引,连自己也未曾发觉,自己盯着陆允章的侧脸看了很长时间。
“在想什么,觉得你有点闷闷不乐,和平常的你不太像。”
抽开烟,夹着烟的手自然而然垂在腿侧。
陆允章抬眸漫不经心地看向发问的赵铠扬,眼里的笑容有着难以捉摸的东西。
赵铠扬看不清,陆允章的眸子前好似蒙着一层暧昧恍惚的白纱。
“在想一个或许永远都要失去的东西。”
陆允章往前走了几步,遮住了窗子透进的光,将坐在床上的赵铠扬罩在一片灰影之下。
抬手吸了一口即将燃烧殆尽的烟,烟上透出最后一抹红色的火星。
陆允章把烟丢到地上,从始至终陆允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赵铠扬的。
赵铠扬的眼神,他曾在无数人身上见过,隐隐就要沉沦,有股怯生生的试探的意味。
这股青涩的劲儿,勾的他心尖痒痒的。
陆允章扫过赵铠扬干净的脖子,目光落在那明晃晃的牙印上,顿时他硬了。
陆允章并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他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
有条件他就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去交换自己想要得到的资源。
比如一个在这个世界的合法身份,他相信眼前的赵铠扬能帮他做到。
陆允章弯腰,脸凑近赵铠扬,刚才透出忧郁脆弱的眸子,顿时充满了耀眼的攻击性。
黑沉的眸子直接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视线扫过对方的唇,陆允章露出了一抹笑。
他看着赵铠扬的眼睛,像是要穿透对方的瞳孔,直达对方的心底。
陆允章直接吻了上去,舌尖温柔地描绘赵铠扬的唇形,循序渐进地撬开柔软的唇瓣。
陆允章的舌头钻进口腔的那一刻,赵铠扬推开了陆允章。
陆允章不解地看着赵铠扬,眼神含着股阴沉,浑身透露着质问的意味。
赵铠扬对上气压低沉的陆允章,“我不喜欢烟味。”
陆允章没表态,径直坐到赵铠扬身边。
他已经被这个人折腾得下身发硬了,禁欲了三个月,他自己都不敢想自己竟然忍了这么长时间。
以至于面对突然觉醒的欲望,他不想一味地去压制。他想放纵,好好放纵一下,至少能让他爽利地射出一发。
陆允章的手摸进赵铠扬的后腰,用手抚摸赵铠扬的腰和脊椎。
衬衫被慢慢撩了上去,陆允章环抱住赵铠扬,俯身将头埋在赵铠扬的后背。
两片唇瓣细细品尝着男人的后背。
陆允章的动作十分大胆,两只手钻进衬衫,袭上赵铠扬胸前的红豆。
赵铠扬头一次被这样对待,身体打了一个机灵,睁开眼睛想从陆允章怀里挣脱。
陆允章抱紧赵铠扬,埋在赵铠扬背后亲吻赵铠扬的嘴张开,轻轻用牙咬了赵铠扬。
“别动,我保证,我能让你爽到嗯?”
陆允章的声音带着温柔似水的蛊惑,赵铠扬把手搭在陆允章胳膊上,暂时没动。
陆允章褪下赵铠扬的t恤,看了一眼赵铠扬,发现赵铠扬轻皱着眉。
他并没有在赵铠扬脸上看见被爽到的沉迷,陆允章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技术。
他将头贴在赵铠扬侧面的脖子上,用舌头细细舔舐那个牙印,又把手伸进了赵铠扬的裤子里,用手揉弄赵铠扬身下的家伙。
手里的东西很快就膨胀起来,陆允章嘴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抬眼看向赵铠扬的眉眼,这回他看到了欲望和迷离缠绕上了他的眉尖和眼尾。
陆允章已经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浓烈好闻的甜调中隐着一丝清冷的柠檬味。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脱下自己的裤子同身下人的水乳交融。
赵铠扬听见拉拉链的声音,忽地睁开了眼睛,眉毛上的情欲也消失了个一干二净,他用他那双清冽的眼睛看着陆允章。
“我不和你做。”
听到赵铠扬这句话,陆允章忽地心头窜出了一股邪火,很想立刻就把这人扒干净就地正法。
陆允章眯着眸子,眼底隐隐泛着危险,“你没经验?怕了?”
陆允章一连抛出两个问题。
赵铠扬一下将陆允章压倒,陆允章不可思议,自己。竟被赵铠扬压到了身下。
他好歹是练过跆拳道、泰拳之类的。
而自己轻而易举就被赵铠扬这个黄毛小子压到了身下,面子都丢光了。
赵铠扬彻底拉开陆允章裤子的拉链,将陆允章的东西从内裤里释放了出来。
“不会让你吃亏的。”
赵铠扬用手伺候陆允章的大家伙,青涩的动作温柔缓慢,渐渐地那双手变得大胆,撸动的手劲儿也越来越大。
赵铠扬手活短时间由青涩变得大胆,这大胆中又带着几分照顾他的小心翼翼,这让陆允章的大脑如同过电般感到刺激舒爽。
他仰着头,眼睛爽地滋红,睥睨着赵铠扬。
“爽快!”
说完,赵铠扬的手就开始一下又一下用手指搔弄龟头。
陆允章的性器红得泛紫,赵铠扬又加重了手劲和频率,唰地陆允章射了出来。
赵铠扬没有经验,被陆允章的东西射得措不及防,搞的满脸都是。
“你——”
赵铠扬倏地扔下陆允章的东西,心中憋着火。
憋了这么久,终于释放出了积攒的压力,陆允章爽的找不到北,人像飘在云端。
等过了飘飘欲仙的感觉才去哄赵铠扬,“别生气宝贝。”
说着又用舌头去舔赵铠扬的脸,赵铠扬已经把脸上的东西擦干净了,但是毕竟是刚射到脸上的,陆允章舔到嘴里还有股檀腥味。
腻歪地舔了两口,陆允章轻轻亲了一下赵铠扬的侧脸。
“这回换我,我用嘴帮你。”陆允章邪笑着说道,眼睛里盛满了泛滥的笑意。
赵铠扬对口交没有兴趣,拒绝了陆允章,“不用,脏。”
陆允章爽朗一笑,抱着赵铠扬,用手指宠溺地戳了戳,赵铠扬扎人的头发,“没开窍的傻瓜。”
说完陆允章又吻了吻赵铠扬的头顶。
“嘶,你头发真硬。”
赵铠扬换上衣服打算去洗漱,他没有陆允章劳动量大,不需要大量的睡眠,也习惯了早起。
听到耳边的动静,陆允章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声音还很含糊,“起这么早。”
“再睡一会吧。”说着陆允章拉住了赵铠扬的胳膊,一把将赵铠扬拉到了床上。
陆允章和只大型犬一样,用头黏糊地蹭着赵铠扬的大腿根。
沙哑性感的语调轻声地诉说着挽留,“再多陪我一会儿嗯?”
陆允章眼睛闭着,帅气舒展的脸上泛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慵懒劲儿。
赵铠扬用手摸了摸陆允章丝滑浓密的头发,和他硬硬的发质不同,有种令他爱不释手的感觉。
陆允章嘴角勾起一抹笑,握住赵铠扬的手拉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吻。
“早安吻。”
说着陆允章彻底睁开了眼睛,作势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用胳膊从赵铠扬背后环住他,细细地用发丝和呼吸挑逗赵铠扬,当然身下突然发热勃起的东西也没有闲着,若有若无地顶着赵铠扬的臀缝。
“早晨很重要的,一日之计在于晨宝贝。”
赵铠扬伸手就想推开黏在自己身后的陆允章,“野兽。”
陆允章莫名笑了,爽朗的笑里有不羁的放肆,对啊,alpha的基因里就是存在兽性。
“对,我就是。一见到你,我就忍不住勃起,想对你肆意妄为,嗯?”
说完陆允章还对着赵铠扬的耳朵吹气,顺带色情地咬了赵铠扬耳垂的尖尖。
相比于陆允章那边,赵铠扬完全没有一点旖旎的心思。
“别闹了,我要出去锻炼,我不喜欢别人打搅我安排好的计划。”
陆允章有些不爽,他和赵铠扬在地位上是不对等的,他则是地位低的那个。
他掌控不了赵铠扬这个人,赵铠扬根本完全不听他的话。
陆允章悻悻地松开赵铠扬,“既然你没兴趣,我就不逗你了。”
说着陆允章掀开了被子打算穿上衣服去外面带早饭回来。
“我去给你买早饭,锻炼完了就能直接吃了。”
临走的时候,陆允章依旧笑容满面,甚至笑中还带着令人沦陷的柔情和宠溺。
赵铠扬顿时升出一股愧疚来,他刚才的话是不是太生硬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和陆允章就变成了这种关系,赵铠扬捂着自己的脸郁闷地躺到床上。
昨夜混乱逾越的行为再次在眼前浮现,赵铠扬后悔了,他也不知道那会吃了什么迷魂药,就和陆允章干了那种事儿。
陆允章回来的时候,看着赵铠扬神色闷闷不乐。
“怎么了,沉着脸,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赵铠扬放在桌上的手不安纠结地绞着,“我……我后悔了,昨天晚上……”
赵铠扬抬起头,用那双清冷的眼睛抱歉地看着陆允章,像只做错事的小狗祈求主人原谅。
陆允章不动声色地得意笑了,眼底藏着玩味的意思。
他没想赵铠扬是这么纯情的。
刚才他还郁闷赵铠扬不好掌控,但是立刻他就体验到了掌控这个人的滋味。
陆允章保持着温柔体贴的面具,眼睛露出伤心。
“别为难自己,不合适就不要勉强。当朋友处也是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先吃饭吧,别多想给自己太大压力,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感情上我一向奉行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以后我把你当成兄弟……你不介意多处一个哥来吧。”
陆允章挑眉轻松地说道。
赵铠扬没想到陆允章这么豁达,除了流露出的那点漫不经心的伤心,完全看不出来陆允章是被拒绝受伤的那方。
正是陆允章表现的太过于正常,陆允章那点漫不经心的伤心一直在赵铠扬心中萦绕,使得赵铠扬更加愧疚。
“我不介意……对不起允章哥。”
陆允章眯起眼睛,笑得十分爽朗,“那就是答应我当你哥咯,来吃饭,铠扬。”
晚上下起了磅礴大雨,陆允章有好几个同事都是有车的,也打算晚上搭别人的车回去。
他正忙碌着,被人从身后拍了拍。
“有人找你。”
陆允章一回头就瞧见了赵铠扬,赵铠扬手上还拿着滴水的伞。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下班,也联系不上你,就过来找你了,晚上我送你回去。”
“这么大雨你也不怕折腾,你到仓库里面找个地方坐着,这大晚上的,我可没空搭理你。你自己在仓库好好呆着吧,我去忙了。”
赵铠扬揪住陆允章滑溜溜湿淋淋的雨披,“我帮你吧。”
看赵铠扬的眼神还挺认真的,陆允章就没拒绝他。
“我给你找个雨披来,一会你披上,累了你就上这里面歇着,也别太累着自己,别把自己弄湿了,你身上的伤才结痂,听话。”
刺眼的车灯穿透参差稠密的雨丝,货车周围坚守着几个披着雨披的男人。
一个人喊道:“这个仓满了,让师傅开车到新仓门口吧!”
车轮碾过泥泞的水坑,留下一串轮胎印。
一个人拿钥匙去开仓库大门,进去后男人打开了仓库所有的照明灯。
惨白的灯光照亮了沉寂的仓库,正当男人往门口走去时,男人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沉闷的一声在空旷的仓库十分明显。
男人皱眉,不耐烦地寻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男人默念着:“千万别摔坏啊。”
走到里面,果然一个大型快递箱子躺在地上,看样子应该是家电一类的。
他蹲下身正要用手去抬起箱子的时候。
背后突然惊现一声粗暴的、凶狠的、带着极强威慑力的喝声,然后就是一阵叽里呱啦的外国语言。
男人背部被踢了一脚,觉得脊椎跟断了似的,脸趴在地上愣是半天起不来。
一只脚丫子用力地踩在他被重伤的背上,力道狠辣极了。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有贼,救命啊,报警啊!报警!”
没等男人再叫出声,男人面前出现了一双穿着牛皮靴子的脚,一把用手粗鲁地捂住了他的嘴,将男人嘴里的求救堵成了凄惨的呜咽声。
牛皮靴子把男人从地上拖了起来,用黑乎乎的冲锋枪扼着他的脖子。
男人脸上血色尽退,惨白的嘴唇打着哆嗦,一时间丧失了语言能力。
匪徒又狠狠说了一句外国话,并用枪狠狠怼了一下男人的脖子。
男人痛得仰头张大着嘴巴,惨叫一声。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纷纷探头冲了进来。
隐匿在暗处的匪徒从货架后面现身,林林总总有六个人。
这六个人都提着一把冲锋枪,腰间还别着手枪。
冲进来的人都被吓懵了,马上哆哆嗦嗦地举起了双手。
两个手上架着冲锋枪的匪徒一左一右包围住他们。
嘴里说着叽里咕噜的外国话,面部肌肉狰狞。
陆允章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跟着那几个胆子大的立刻冲进里面,而是拽住赵铠扬留在了最后面。
陆允章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不对劲,立刻就要拉着赵铠扬往外跑。
为时已晚,仓库里走出了两个匪徒,几颗飞驰的子弹打在两人前面的水泥地上。
陆允章和赵铠扬一下停住了动作,那两个匪徒跑过来,硬邦邦冒着热意的枪口直接抵到了两人的后脑勺上。
陆允章不禁冒出一后背冷汗,他悄悄瞅了眼赵铠扬。
赵铠扬脸色泛着白,表情沉默。
陆允章不禁担心赵铠扬,毕竟赵铠扬年纪小,肯定没经历过这么恶劣的事情。
匪徒驱赶着他们往里面走,和刚才的人聚到了一起。
把他们弄成一堆后,驱赶陆允章和赵铠扬的匪徒中的一个,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捆结结实实的麻绳。
他把绳子交给身边的同伴,示意他去把这些人质绑起来,自己则是走到一旁的快递堆里搜刮物资。
左右架枪的两个匪徒,生怕有人趁机逃掉,又朝人堆逼近了几分,枪口也以威胁的姿态直冲众人后脑勺的位置。
这些匪徒并不属于亚洲人种,他们身量高大,五官深邃。
捆人的时候,由于他们对亚洲人脸部的辨别能力不强,看守人质的三个匪徒,来来回回数了三遍人头,生怕出现漏网之鱼。
这些匪徒嚣张至极,把能搜刮的东西都搜刮了,所有的仓库都遭到了洗劫。
他们早就瞄准了雨里的车,赶牲口一样把人质们粗暴地从雨幕里扯进了车厢内。
在绳子末尾的是赵铠扬和陆允章。
正轮到陆允章时,陆允章停住了脚步,转身对着那些匪徒说话。
陆允章说得正是他们的语言。
“你们想要开车回h国,路上免不了要接受盘问,你们不会华国语言,我可以帮你们。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达到目的后放了我们,华国政府有多强势相信你们心里也清楚,不要牵扯人命进来,否则吃亏的是你们!”
说完陆允章冷厉的眼神默默扫了一遍立在雨中的匪徒们。
最后一句警告起了很好的震慑作用,几个匪徒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他们凑在一起低声商量了一会,最后点头决定了什么东西。
两个匪徒朝陆允章和赵铠扬走过来,脸上有络腮胡的男人掏出腰间的手枪,大马金刀地戳在赵铠扬心脏的位置,并用手暴力地向后撕扯赵铠扬的头皮。
“不要耍赖,否则你的朋友会因你的过失而先行一步。”
因为对方的暴力行径,赵铠扬的脸被拉扯得异常狰狞,雨披的帽子凌乱地躺在脖子后面,额上的碎刘海也被雨水淋成了一缕一缕,破碎地黏在上面,他被人牵制住了手脚,只能暗暗咬着牙关和对方较劲。
陆允章瞅了一眼赵铠扬,握住赵铠扬的手低声安慰,“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一定会安全地离开。”
这些人很狡猾,不仅将人质塞进了货车的车厢,还用快递箱子遮住了被控制了行动的人质。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分了两辆车,除了货车外,还开走了另一辆轿车。
怕陆允章反水,他们特意将赵铠扬与陆允章分开。
赵铠扬被两人架着上了小轿车,那些人为了稳妥让赵铠扬坐到了驾驶位,同样陆允章也被安排到了驾驶位。
陆允章先行,赵铠扬跟在后面。
暴雨密不透风,磅礴的雨幕发出噼里啪啦的噪音,落雨如钉子般敲在车身上,同样也砸到了赵铠扬的心脏上。
赵铠扬心跳如雷,萧润提早通知了燕春警方在交通要道上安排警力。
这点估计匪徒们也已经想到了,只是赵铠扬没想到警力竟然没涉及到郊区的快递集散点,也万万预料不到这些武装分子竟然成功劫持了这么多人质。
这一车的人质就是匪徒的最大筹码,天平最终倾向哪边可想而知。
赵铠扬攥着方向盘的手紧张地出了汗,此时按兵不动,再寻时机动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如若正面发生冲突,局面恐怕难以控制,闹出人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他必须做点什么,来阻止最坏最糟的情况到来。
行驶到边境检查站前面,陆允章和赵铠扬的车分别驶向了不同的检查车道。
轿车体积小巧又因为深夜轿车的车队并不长,反观货车的车道,比赵铠扬这队小轿车拖出了几十米的距离。
货车司机起早贪黑跑活拉货,所以这个点见到几辆大型货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赵铠扬瞥了眼副驾驶位的男人,那人把手隐在操控台下。
收回视线,赵铠扬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枪支上保险的声音。
彼时车子驶入了检查站的道闸前,赵铠扬稳住心神,降下了车窗。
“边境检查,请出示您的驾驶本。”
匪徒早已将车主的驾驶本交予了赵铠扬,此时驾驶本就装在赵铠扬牛仔外套的兜里。
赵铠扬有随身佩戴证件的习惯,他不动声色从另一个衣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尽管他已经紧张得额头冒汗,但动作和表情却是一气呵成。
他祈祷着身边和背后的两双眼睛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精明,否则一切将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先生这就是我的证件,前几年考的驾驶证,那会没有减肥,所以和现在差距很大,但上面的人就是我。”
边说着赵铠扬用余光去扫副驾驶位置的男人,只见操作台下的手枪已经蠢蠢欲动了,似乎男人很不信任他,盯着他的神情也泄出了阴鸷和血腥。
赵铠扬没有把握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华国语言的底子,他极其冒险地赌了一把。
紧迫的时间里,赵铠扬已经和警察交换了眼神。
赵铠扬压下眼神,示意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警察将驾驶本递回来的时候,赵铠扬轻轻按了一下对方的手指,视线和对方对上,用嘴型告诉了对方关键的线索:货车、人质。
降下窗的时候,赵铠扬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暗藏着不安,“谢谢同志。”
关上车窗后,赵铠扬沉默地等待完警察检查后车座和后备箱。
车子驶过灯火通明的检查站,赵铠扬的精神如同泄气的皮球立刻颓了下来。
他下意识想要往陆允章的方向看,心中默默祈祷着。
副驾驶的男人忽地用枪戳住赵铠扬的太阳穴,凶恶的表情似乎在询问赵铠扬:刚才是否使用了手段。
赵铠扬装成一副胆小懦弱的样子,吓破胆似得立刻摇头。
赵铠扬用眼睛示意男人,路上悬的监控。
男人发狠阴暗的眼睛看了一眼监控,缓缓放下了枪,枪放下了,但是危险并没有解除,男人仍旧用那野兽似的眼睛盯着赵铠扬的一举一动。
和赵铠扬交接的值班警察,飞快地冲进检查站内部,连和上级汇报都来不及。
他边跑边大声喊着以便通知在场的所有同事,开着货车的劫匪绑架了人质。
话的尾音还萦绕在室内,那位年轻的警察就已经冲到了另一处负责检查货车的道闸前面。
他拍了拍值班的同事,低声说:“急事,无论什么情况,即刻放行,货车里有人质。”
闻言,那名警察的瞳孔发生了震颤。
这辆货车后面,就是陆允章所驾驶的那辆载着五名人质的货车。
陆允章把驾驶本交给对方,内心忐忑,因为驾驶本上的人和他的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而身边的人早就迫不及待得掏了枪出来,随时准备火拼。
上一次发生这么危险的事,还是他到南美考察,途中遇到了黑帮火拼。
上次是发生在街道上,好歹有反击的余地。
而现在则是在狭小的驾驶室内,死神就提着枪守在他的背后,随时准备收割他的生命。
陆允章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是整个车里最先下线的炮灰。
有可能上来就被这些极端武装分子当做示威的工具,一枪毙命。
驾驶本递出去的那一刻,陆允章所有的压力忽然灰飞烟灭一般,一切都交给命吧,是死是活,马上就揭晓了。
陆允章绷紧了身体和神经,准备着随时破门而出,就算摔成残废和脑瘫他也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