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和温止喝的最多,帐篷里两人身上的酒精味在空气中混杂,暧昧至极。
虽然发现自己的心意,但他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强作镇定睡下来,盖好被子。
温止坐下后伸手去拉帐篷拉链,一边拉一边解释道。
“晚上可能有蚊子。”
时予看着他一点点把布帘封上。
狭小的空间像是他们的秘密空间,一旦关上门,就与外界断开联系,独处于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快拉到顶端时,他还是没忍住道。
“留点缝隙,帐篷里都是我们的酒味。”
温止手中动作一顿,也没回头看他,把快到顶端的拉链刷一下拉到中间。
“这样行吗?”
“行。”时予说。
温止掀开被子躺下,看起来没有异样,时予暗暗松一口气,把被子拉到脖子上。
“明天要我叫你起床吗?”温止说。
“都行。”时予说。
“好。”温止说完,往另一边挪了挪,两人中间空出距离,“晚安。”
“晚安。”时予说。
说完,温止就把手电筒的灯关了。
世界归于黑暗。
关灯后温止很安静,时予能听见隔壁陆尚行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另一边收拾东西的细碎声。
但温止再没吭声。
他开始回想今天的一切。
温止的故意疏离,陆尚行对未来的思考,姜沉星的吃醋,余岭的爱与被爱。
还有自己这颗逐渐不安的心。
他发觉自己好似太过理智。
无论是他人的情感还是自己的情感,他总是在分析,在找万全的解决办法。
分析着分析着,感情这事就变成一道公式,他要做的只有解题,而不是体会。
可一旦触及本质,他就变得有些慌乱。
爱情可不就是爱与被爱的问题么。
沐飞沉说的没错,他太扭扭捏捏了。
但是、但是,让现在的他去思考对谁更有好感这种事真的很困难。
不是不想,而是包括余岭他们的七个人在他心里已经不是路人了。
他难以分辨对他们的情感。
时予睁着眼乱想一通,闭上眼脑海里还是那些事,怎么睡都睡不着。
夜晚的天色始终一样,天上的星星也没什么变化。
时予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感受到周围越来越宁静,大自然与海水的乐曲在给他们助眠。
左边的帐篷边缘忽然动了动,时予被吓一大跳,然后听到低低的有些压着的熟悉嗓音。
“睡了么?”
原来是席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