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檍洁啊……」檍洁看不见玄平嘴角扬起笑意,正续听她真情流露。「不然说给太后,嫔妃,或是信任的大臣听……」
玄平觉得後面的都多余了,便抬头轻笑默声启唇堵封她嘴,阻止她将专属於她的责任推给别人。
直到檍洁迷乱丧失言语,玄平这才离口,额鼻相贴警告着「你既愿听我诉苦,就得保守秘密,不得宣扬,知道麽?」
檍洁点头,身子泡得过热通红,眼前一阵晕眩,身子软倒向玄平。
最後,包裹皇后送进金霄殿的,不是让檍洁不自在的度验司女官,是一路无声唇语对她诉情衷之苦的兆王玄平。
檍洁原以为这是个说开心结的好机会,趁玄平展现久违柔情时,轻问他「太后说若再有皇子诞生,盛儿便无法继承皇位,是麽?」
玄平语气坚定「若檍洁不再为玄平生子,盛儿必是兆国唯一继位者。」
檍洁却道「可嫔妃所生皇子不也有继位权,圣上大可不必现就确立……」
玄平不耐烦回「檍洁,你我疏离半年,就为这事,终得亲近,你却仍心念……」他无法说出厌恶檍洁在意权势名利,即便是为了盛儿,他都不许。
玄平旋即以君王口吻气馁道「朕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让皇后满意。继续召嫔妃侍寝,生无数皇子皇女,让皇后娘娘这後宫之主有面子麽?」
檍洁没想到玄平竟如此看她,故意赌气道「对,檍洁确实不想背负让兆国皇室人丁单薄的恶名。」
玄平亦无好言「是以檍洁不惜推玄平进嫔妃怀抱,只为播种结子,然後你就安稳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是不是?」
檍洁觉得玄平错得离谱,反不愿辩解,顺着话尾答「是,圣上日後别浪费力气在臣妾身上,半年见一次就够了。」
玄平怒喝「好,但皇后别忘了自己也是朕的播种对象,即是半年一次,也给朕尽力怀上龙胎。」
玄平说完用力拉开包裹檍洁的锦被。被下光裸的檍洁僵直正躺,仅别过脸面,任玄平宰割的大无谓。
玄平看着前一刻温软依偎的娇躯,此时已成刀俎下垂死冰冷鱼肉。苦笑自身竟沦落至此,叫所爱视他为猛兽。就算怀上又如何,两人再不像期待盛儿盈儿那般珍视血脉降生,甚或只把那肉胎当成权势象徵。
挫败感浇熄他侵略欲望,甚至觉得任何轻碰,都将对两人多年情感造成莫大伤害。
玄平静坐顺气後穿回单衣,倚躺檍洁身旁,思想过了今夜,真要再等半年才能坦承相对。半年後会否比现下更仇视彼此。
他伸过手拉被裹住裸身的她以免着凉,檍洁趁隙背过身去阖眼,他则轻挪贴拥她,低声叹道「早知今日,盘樇宁留秖地,当个默默无闻的大夫。至少能令爱妻儿女欢喜无忧度日……檍洁,是盘樇错了麽,这是你当初劝我回兆国所要的吗?」
檍洁仍没侧过脸看枕边人,听到他称自己盘樇,她的泪水早不争气地先一步溃堤。
这当然不是她要的,盛儿身世,兆王纳妃,尤其是那段原已掩盖关於玄平的记忆,掀旧疤添新伤,早叫她难以承受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用泪水宣泄哀痛。
玄平胸膛传来檍洁後背微震,知道她正啜泣,手脚齐上绻住她,用暖抱体热止住颤抖,等着她相信自己一直深爱她,不愿她再受伤难过,只求她舒心快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