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清醒,拉下缠绕腰间的白腿,退出放下她。才拉好裤子,心神不宁往回走,便见其他狱卒押着强盗死囚迎面而来。
是夜,叶歆娴似欢似淫似哀似疼似泣的哑叫声,引出所有牢囚内心的恐惧绝望,个个彻夜难眠。唯有叶歆娴,在发出最后一声长鸣后,安然阖眼长眠。
隔日,一向不开口的兆玄垣向送饭狱卒问了叶歆娴。
狱卒皱眉低头叹气,似乎不想再提此人,也怕兆玄垣会似叶歆娴一般,知道亲人死去便发疯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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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玄垣见喂他喝粥狱卒沉默以对,亦知母后凶多吉少。喝了两口别开头说道吃不下,要狱卒出去。
只喝粥的兆玄垣从瘦弱到枯槁,身上满布褥疮,流脓发臭。甚或精神恍惚,死去的前几个夜里,口中喃喃唤道「宛儿……你怎么还不来……太子流了好多脓……等你来清……宛儿……」
可怜兆玄垣到死都不知,宛儿那时早已化成白骨。说不定早投胎成吞蚀他骨肉的百条大蛆,助他脱开这身臭烂皮囊,轻捷步上黄泉路。
自兆王重新掌政,每日听闻百官呈报各地天灾人祸,国库空虚,能人流失,宵小当道,心想朝堂已是如此乌烟瘴气,民间更是疾苦难挨,深觉力有不殆。
加上他两眼花白,必须一再听取奏报,早朝更显冗长,多事积压悬而未决。顾大多倚重国师建议拟旨。而后,朝内官员渐传出对兆王不满,转与国师私下商讨政事,谋求共识,甚或言语间透露,兼丞相的国师才是兆国实质君主,支撑兆国命脉。
而国师受不住吹捧,也日渐目中无兆王,私下磋商给予支持他的官员好处,营党结私,动起篡位念头。
大臣们私下皆传,尤其兆王改立和妃为皇后,使国师想念与前皇后幽会之举。
如今,国师不单如法炮制,更思一劳永逸之法。
多次堂而皇之进到凤仪宫,言语轻薄皇后。
皇后虽能自持,却也畏惧国师三分,或有提醒兆王,却无解决之道。
每日下朝,许多大臣纷纷集结国师府,是为朝政也为探取国师下一步动静。
国师撤换了负责兆王饮食起居一干人臣,兆王饮食无常,汤药不离口,身体衰败以致早朝迟延,渐渐多由国师代为主持。
兆王并非未察国师野心,但现下无能为力,只能寄望外援。
展丰接获兆王密旨,向内务司告假,理由是入南蛮于父亲仙逝地祭拜。
展丰就着之前征伐南蛮所画地图,只身前往寻找他早认为已尸骨无存的两人。
早闻该处湿瘴气重,路势蜿蜒岔路多。可方到当初驻扎边境首要隘口,便有一双人影自道路两旁闪现,跪于展丰马前拜道「参见齐将军。」
「两位是?」展丰见两人抬起脸面,竟是当初训练的新军分支小队领头,当场屏息瞠目,下马躬身迎起两人,左右拍其肩头确认不是做梦亦不是撞鬼。展丰欣喜点头道「好哇,子信、大田,原来你们都还活着。」
「是,让小将们为将军引路,首领已恭候多时。」
子信说马匹必须留在这儿,等等由其他士兵由另路迁至营地。接着领展丰抄入小径。
展丰满腹疑问,趁机逐一询问「首领是指齐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