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跨步走了进去。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手握红色铜铃的他,像在等他下令。
他收起铜铃走向她,伸手将她轻拥入怀里,发现她身子好冰凉,边帮她摩搓取暖,边在她耳边柔声「申时之前他是不会醒的,你在主公这儿躺着休息两个时辰再回去。」说完斜抱起她轻放在软舖上,跟着也上舖躺下,拉被盖过两人肩头,望着她木直双眼低声「闭眼抱着主公入睡。」
她缓缓闭上眼,耳边又是一阵清脆规律铜铃声,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沉沉睡去。
梦里她回到记忆深处的那片草地,一望无际的蓝天,高悬着一只纸鸢。
「再放高点…玄平……」她梦呓。
他轻吻她唇边的笑意「好……」
「玄平……线……线断了……纸鸢……飘走了」她皱眉窝近他的肩头。
他轻抚她的秀发脸颊「不怕,玄平会帮檍洁找回来。」
她安心似地不再言语,呼吸也渐趋平缓。
『她心里是有玄平的,所以,如果有天得知真相,会原谅我吧?原谅我昨晚、原谅我……』主公怕听见她的回应却又忍不住问出声「你会原谅这一切的,是不是?」问完旋即吻住她微张正要出声的双唇。
他差点忘了昨晚让她服下的惑心散,在铜铃声推波助澜下,她的行动时刻都在他控制之中,只要铃声一响,就是虚问,她也必然实答。他害怕听见回答,只好不断地深吻阻止她,紧拥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理智也一点一滴瓦解。
而她因这不给喘息的吻双颊发热,急促呼气,喉头更发出诱人的吞咽水声。他彻底崩失原有的戒慎小心,双唇开始进攻她的下颚,双手顺势拉开她的衣襟,她的胸甫因喘息起伏着,雪白肌肤上有显眼的紫红斑印。他细细贴上亲吻,像为伤痕施药。
「疼吗?」他话语不只心疼更有悔恨。
「……疼」她紧闭双眼的眉间缓缓皱起。
他的理智告诫他放手,不能再为一己之私伤害她。他扶她翻身正躺,凝视着她胸前深深浅浅的烙痕,终归还是不舍她受苦,决定亲手一一抹去。
当主公确认毫无遗漏後,俯身紧紧拥抱檍洁恢复细白,抚触不再如火烧针刺而痛苦呻吟的胸肚,不留空隙地贴拥占有她的温热,那是他心中最後一点足以支撑他继续前进的信念。
当两人心跳呼吸频率融合为一时,他满足地放开她,收整她敞开的衣襟,随後贴近她额上印下一吻「檍洁,放松休息。」他轻移下床,在一旁默默看顾进入熟睡的她,落实招她过来静心休养的原有目的。
半个时辰後,就桌撑头打盹的他,被一阵乾咳声惊醒。他轻唤她起身喝水,并让她含下安神养血丸,她再度沉沉睡去。渐渐药力行经她全身筋脉,冲撞气滞之处的不适感令她发出微微呻吟,他虽明白这对她有益无害,但心疼依旧无法减低。
此刻在客房内的主公,仍能清楚感受昨夜担心檍洁在回客栈途中昏倒的忧虑感。没想到为了救那人,她竟用意志支撑了一整晚,如今才安睡在他眼前。现下他只能视眼前的牺牲都是为了两人无忧未来。即便昨晚她最向往的安乐处里不只有他,也包含为她戴上那只玉镯的男人。但确认玄平在她心中仍占有一席之地已足。只要他实现对她的承诺,便能找到人间的安适处常居。
两个时辰过去,他再不情愿,也得送她回那即将清醒的男子身边,主公开启墙上直通隔壁房的暗门,将尚在熟睡的檍洁抱放在床舖旁,让她靠卧在床柱继续休憩。
暗门关闭瞬间,他视线彷佛瞥见床上男子翻了个身。像是下一刻就要碰触床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