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有打算在卧室里腻腻歪歪这么一整天，虽然文瞬实在没脸面对易宅的佣人们，但他还是要走出门去学校的，虽然说在易生的软磨硬泡下他还要在这里吃个早饭再走。

只不过当易生文瞬到餐厅时，坐在餐桌首位的人着实让他们惊讶了一下。

“赵姨，准备早餐。”易常骅见易生和文瞬走进餐厅后，微微侧过脸对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看上去端庄严肃但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说。女人站的这个位置原本是属于何萧的。

“是的先生。”被称作赵姨的女人恭敬的颔首，转身吩咐佣人们准备布餐。只不过当赵姨的目光扫过正准备如果的文瞬的脸时，她那张刻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怔愣，但这也不过是刹那的停顿。

文瞬有些尴尬，如果是昨天之前他也许还会奇怪他们的态度，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些对他奇怪的态度是因为他的父亲。

这张脸真的和父亲长得有那么像吗？

文瞬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他从母亲那里见过自己父亲的照片，但无法辨认人脸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和父亲的脸有多么相似。

“你和曲然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易常骅弯了弯嘴角，看着文瞬的眼神不再和昨天一样复杂，而是一种单纯的慈爱的目光，“你没有看过你父亲的照片么？”

文瞬和易生也察觉到了易常骅的变化，但是在他们眼中，易常骅变的可不仅仅他的态度。

“易叔叔……您、您的头发……”文瞬看着易常骅一夜之间全白的头发，语气里有些担心。

但易常骅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我老了。”是啊，他老了，在对文曲然的爱和愧疚感中老了。

一瞬间，文瞬因为这三个字有了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早餐被一样一样的端上了餐桌，精致的餐点让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的文瞬有了一点食欲。

早餐布置好后，所有的佣人都安静的退了出去，赵姨本想留在易常骅身后侍候，却也被易常骅示意离开。

然后，整个餐厅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文瞬，那本曲然留下书你可以给我吗？”易常骅看上去没什么胃口放下了餐具不再动那显然没吃过几口的早餐。

文瞬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咽下嘴里的粥，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易常骅的眼神忽然飘忽起来，“当然，你可以拒绝我，这只是我的一个请求。那是你父亲留下的东西，你有权处理它。”

文瞬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并没有明确的答应将这本书留给易常骅。

易常骅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易生身上。

“昨天我给你说的事你记好，既然和文瞬在一起了那就负好责任。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可不会把你当做我的儿子。”易常骅慈爱的表情还是没变，但他的语气却跟刚才和文瞬说话时完全不一样。

易生冷哼一声后说：“用不着你操心，饭吃完了我们走了，我还要送文瞬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