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血汩汩淌下,幼崽紧紧闭着嘴抗争,血液便顺着脸颊流下,没进领口,些微滚烫。
王虫皱眉。
脸颊忽然一痛,是王虫强迫性地捏开他的嘴。
幼崽瞳孔放大,还在企图挣扎,但下一秒,灼烫的虫血流进口腔,像是有生命一样直接钻入食道,流进胃部,沿途留下灼烫至极的痛苦感。
太痛了,简直像是岩浆被人倒入胃里。
幼崽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张着嘴发出想要呕吐的声音,但很快就控制不住地开始打滚,脑袋咚一声狠狠撞上墙壁,大脑嗡鸣,却比不上胃部的沸腾。
刺耳的尖叫声响在耳边,刺得鼓膜发胀。而少年王虫只是站起身,垂着手站在一旁,表情漠然看着他。
很久之后,裴然才意识到,他在痛苦之中,反反复复叫出的只有一句话:“——我讨厌你!”
但大概幼崽的爱恨都太鲜明,王虫精致的脸上一片漠然。
一直到虫血融入骨髓,那种焚烧一切的痛苦才终于慢慢减轻下去,幼崽疲倦地趴在地上,手还死死按着胃部。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黑靴,他赌气般闭眼不去看王虫。
但很快,冰冷的指尖触摸上眼皮,幼崽颤了一下,还是有些畏惧地睁开眼。
王虫正蹲在他身前,抓着他的手按上自己的右胸口,神情认真。
“这里。”
幼崽出了一身汗,疲倦又茫然地看着王虫。
王虫也认真地与他对视着,重复了一遍:“这里,是我的心脏。”
“只有我的虫血才能杀掉我。”
幼崽茫然地眨眼,浑然不知这句话背后的重量。
但裴然听懂了。
他极轻极轻地抽了一口气,抬手按住自己的胃部,仿佛又一次感受到来自十六年前的灼烫。
他好像知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