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困顿地揉揉眼睛,见有人立在自己身前,下意识便问:“您是要买花吗?”
裴然点点头,“要香气浓一些的。”
小孩闻言,有些尴尬地搓搓手,道:“这,这不太合适吧?”
“嗯?”
买花还有合不合适?
“香气太浓,不太适合带进理
', '')('监局吧?”小孩说着,远远望了一眼,畏惧地缩了缩肩膀,“理监局的大人们,好像都还挺凶的……”
“而且,太艳的花也不适合送给死刑犯……啊!”
小孩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抬手捂住,“抱歉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裴然看着他,忽然笑了一声。
“你说得对,”他道:“都包起来吧。”
浓的送给裴端明,淡的送给应行游,不浓不淡的送给兰长观。
至于孟斯白?算了吧。
小孩顿时惊喜地瞪大眼,呆呆看了他片刻,手忙脚乱地开始包装。
包装好后,小孩又犹犹豫豫推销道:“您要买点水果吗?正好可以一起祭奠一下……”
“他不需要。”
骤然响起的冷漠声音打断了小孩的话,小孩愣愣抬头望过去。
身穿长风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深灰色的眼直勾勾盯着裴然。
裴然头都不抬,冷然道:“包上。”
小孩欢呼一声,也不再去管那个怪人,利落地包装起来。
裴然抬手碰了下他的光脑,转账过去。
随着提示音响起,小孩脸上绽出大大的笑容,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阵吉祥话,什么早日转世重新做人之类的,裴然也没仔细听,提上东西走了。
孟斯白拧起眉头,唤了一声:“裴然。”
裴然脚步一顿,觉得声音有些耳熟,等了片刻后,也没等来男人的自报家门。
他也懒得去想,加快了脚步。
但下一刻,手腕陡然一紧。裴然抽了两下,没抽出来。
他忍不住皱起眉,不明白这alpha在发什么疯。
“放开。”
手腕仍被紧紧攥着,甚至有越收越紧的趋势。
“阿斐……”
沙哑的声音响起,裴然浑身一震,应激般猛地甩开,回身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他看到了熟悉的、梦魇般的黑袍。
埃泽利特站在那里,黑袍空落落挂在身上。兜帽掀起,露出一张精致的脸,眼圈红彤彤的,像是哭了很久。
抬头望向裴然时,那双翡翠般的眸子盈满水雾,看上去无辜而无害。
胃部生理性翻滚起来,裴然后退几步,表情彻底冷下来。
“阿斐,阿斐……”
像是被他的抗拒灼伤一样,埃泽利特神情哀伤,眨眼时大颗的泪珠滚落衣襟,留下深色的痕迹。
裴然不为所动。
埃泽利特还想再触碰他,却又在冰冷的眼神下退缩。
裴然听到了一阵“滋滋”的轻响。
埃泽利特显然也听到了,立刻献宝一样撸起袖子,对着裴然展示:“阿斐,你看,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裴然瞳孔微缩:
少年瘦骨伶仃的手腕上,特殊合金做成的银色手铐紧咬住骨肉,殷红鲜血顺着手腕没入袖中。
只要动作稍微一大,电流立刻窜过手铐,那片外翻的皮肉都已经焦黑。
可少年恍然不觉疼痛,只是欣喜地看着裴然,仿佛这样他们就会重归于好一样。
“你……真是难以理喻!”
裴然后退几步,拉过一旁看戏的孟斯白,脚步匆匆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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