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鲜血,闪着寒芒的长钉……
那个鬼面人,是白鹿?
【白鹿:我没想这样的,我为你准备了很多漂亮的小礼物,阿斐,阿斐……】
“漂亮”。
这个词出现在视野中,与记忆中诡异又疯癫的喃喃声重叠。
胃部控制不住地翻腾起来。
【白鹿:你还愿意再和我见面吗,我发誓,这一次绝对不会那么糟糕的……】
大概是见裴然迟迟没有回答,对面也小心翼翼地沉默了一会儿。
但等待几乎要让他发疯,指尖再一次不受控地大力攥上光脑,几乎要将脆弱的屏幕戳烂。
他惊醒,低头看着自己曾伤到阿斐的手,忽然像是懂了什么,立刻抄起旁边的长钉。
锋利刃刺绞入掌心,不过须臾便鲜血淋漓,可他恍然不觉,又翻转钉刺,用较钝的那一面狠狠锤下去,眨眼间露出森森白骨。
【白鹿:图片.jpg】
网有点不稳,裴然下意识点进那张还在加载的图片。
ga还有些虚弱,在看到那张鲜血淋漓的图片时一个手抖,光脑便滚落在病床上,咕噜噜滚了几圈,掉到地上。
楚游泽被吓了一跳,弯腰捡起光脑递给裴然。
裴然定神接过来,便见白鹿又接连发过来几张照片。
【白鹿:阿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还给你,我还给你,对不起阿斐对不起】
【白鹿:阿斐……】
裴然闭了闭眼,掐了掐自己的指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没再去看那几张照片。
【裴然:你的真名叫什么?】
对面沉默了一下,过了片刻才乞求般说:【可以不要问吗,阿斐,阿斐】
【裴然:告诉我。】
【白鹿:埃泽利特,我叫埃泽利特】
埃泽利特。
裴然知道这个名字。
作为埃泽利特家族唯一的后人,他肩负起了祖辈的职责,“审判”。
在过去,他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负责降罪所有犯下过错的贵族。
但后来,埃泽利特家族与皇室悍然割席。
鼻尖似乎又扑来血腥气。
“审判”。
这就是【白鹿】,不,埃泽利特平日的生活吗?
难怪以前,【白鹿】总会时不时失联一段时间。
并且……他将旧贵族的审判方式,用到了应行游身上。
【裴然:你该知道的,陛下不会轻轻放过这件事。】
这是旧贵族所犯下的骇人罪行。
也是难得的把柄。
他垂下眼,按下了“发送”。
【裴然:再见了,埃泽利特。】
他闭上眼,不再看对面的回应,直接将【白鹿】拉黑删除,又丢开光脑,陷入沉沉的睡眠。
再醒来时,身体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他看了眼时间。
……很好,又过去了三天。
掐指一算,离他下次发情期还有不到一周了。
裴然托着脸,幽幽叹了口气。
现在不仅没排除兰长观的嫌疑,甚至还又加了一个应行游进来。
头痛。
他又去找楚游泽做了个检测。
“信息素波动正常,水平稳定,腺体内alpha信息素平稳回落……啊?”
楚游泽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裴然,又像是要确认什么般,重新去看数据。
“……裴然。”
楚游泽有点迟疑地叫了他一声。
“你……”
裴然:“怎么了?发情期要提前了?”
“不是,”楚游泽像是不知道要怎么措辞一样,“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