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理费力地推着小车,纳粹士兵拔枪的爽快吓到她了,就是腿上流下鲜红的血,她也不敢停留。
直到到了第三军区旁,刚在一旁扶起她的犹太女才帮她缠上了白布。
陈连理惊呼地道出一声谢,她眼角漆红,脸颊却泛白,胸脯还在时断时续的鼓动,一看就是被刚刚的场景吓到了。
犹太女也没多说什么,只对着陈连理笑了笑,就继续费力推动着车。
陈连理也用着力,但实在没力气了,推得极慢,原本距离百米的第三军区在她看来遥远得很。
她好像要倒下了,真的坚持不住了。
腿上的白布在挣扎间泛出了鲜红的血,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咬般,陈连理真的痛得受不了。
她感觉自己要死了,全身无力,喉间发痒,不大的太阳像是金乌烘烤着她。
她要热死了。
或许,这么死下去也挺好,她好像过不去了。
陈连理不想挣扎了,干脆给她来一枪吧!这个折磨,她受不了。
想着,陈连理松开了小车,不等她反应,她就直躺躺地摔倒在地。
头脑发昏,眼睛发黑。
然后,眼前好像出现了个高大却熟悉的身影。
他脊梁挺直,内敛沉重,肤色没了以往的白皙,倒是那副圆框眼镜还稳稳地戴在眼上。
没了以往做商会会长时的体面,向来精细打理过的头发也被尽数剔去,只留了一个寸头。
但仍不显凶厉,关心看向陈连理时,那种温柔稳重的感觉真的让人疯狂心动,给陈连理一种身后永远有依靠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