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一条幼龙在纠缠修儿，原本他想给龙族长者送个信儿，让他们管管自家的幼崽，然而没等他动作，李直修直接告诉那条小龙，他有道侣了。

这句话他从合欢宗的栀香口中听到过一次，然而亲自听本人说和听别人转述终究是不同的，那一刻，他满心欢喜，想着，修儿应该是真心愿意与他结为道侣的，现在已经承认自己有道侣，说不得，过些日子，他和修儿的关系就可以正式昭告天下。

本以为那条幼年龙得了这个答案会离开，哪成想，竟然还想着勾引李直修，九瑞道君蹙眉，他深深的觉得，龙族的教育有问题。

再次想给龙族的长辈传口信，这一次，李直修又说了“他的道侣是凤凰”，那一刻，九瑞道君是懵的，道侣是凤凰？修儿认识凤凰？认识的，关系还很不错，那只凤凰是凰，也就是说是女子。

想到李直修和凰春君站在一起时的样子，九瑞道君五内俱焚。如果凤凰是修儿的道侣，他又算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么？九瑞道君再次看了看陷入沉睡中的李直修，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

依偎在他怀中，环着他的脖颈，在他身下承欢，事后窝在他怀中沉眠，如果说前三项有可能是修儿装的，最后一项总不可能也是假的。

一声嗤笑从心间响起：“怎么就不能作假？”心魔再次寻了空子钻出来寻找存在感。

九瑞道君下意识的反驳：“人在睡觉中怎么可能作假？”

“你是不是忘了，修儿本就是修仙之人，不需要睡觉，他每日睡觉只是习惯，并不是必须睡觉。”

九瑞道君沉默不语。

心魔继续分析：“你自己想想看，修儿是什么时候同意的？是他从你的心魔境中出来同意的，他就是你的心魔，你的执念，你说他在心魔境中会看到什么？纵然你没解开他的记忆，想必他也猜到了一些事情真相。”

“他就是为了安抚你，才假意同意与你结为道侣，因为你是他的师父，他的救命恩人，你还问他，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还作不作数？他能怎么办？他只能同意，委屈自己，就如同在合卺秘境，他明明心中极为不愿，依旧不曾反驳，最后生生将自己逼出心魔……”

“够了。”九瑞道君眼中红光忽明忽灭。

“怎么，不敢面对真实了？这一次修儿主动，上次我就说，是因为我，没有我，修儿会主动吗？别忘了，前几次他在躲你，他在故意躲你，床笫……”

“我说够了！”九瑞道君用自身的灵力强硬的将心魔压下去。心中却乱做一团。

心魔有句话说的没错，心魔既是他，他既是心魔，心魔是他心底负面情绪的具象化，当然，这个负面情绪被扩大了许多，但，这些负面情绪也是实打实就是他的，心魔说的那些话，他也曾想过的，实在是，修儿同意的时间，主动的时间都太过巧合，巧合的很难不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