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答应就对了!」我不容反驳地喝道。
他微愣,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好。」
我总不能对他说,在那一年,云谦发生车祸,脚被卡车辗过,缝了好几针,差点残废,做了好久的复健才好转,但是还是微微扭曲,也不太能跑步。也导致刚上高中他就请了很久的假,那段时间对我跟以溪,是很大的感情跃进。
我又记起了。明明应该被我遗忘的事,看到云谦就又记起来了。
想到这里,我的记忆再度中断。彷佛若是没有关键性的一幕,我就想不起来过去的事。云谦是我的钥匙,我几乎能肯定。
吃过晚饭,我又想留云谦住下来,可惜被他委婉地推辞了。我本想送他回家,但他说太晚了,对我不安全,在这方面他很坚持。可是我怎麽都觉得云谦比我还不安全,云谦的长相本来就清秀,尤其还处於国中刚发育的阶段,常常会有人把他误认为女孩子,他这种对象,是怪叔叔的最爱。
送他出门,我一送再送,直至第三个红绿灯,他才微微无奈地笑著制止我:「小羽,你再送下去就到我家了。」
那很好啊。我不会告诉他那就是我的目的。
不过想到云谦的固执,我就投降了:「那,那拜拜,明天见。」
云谦站在闪烁的灯光下,笑容灿烂:「明天见。」
我站著不动,绿灯亮了。
云谦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我,说:「小羽,你先走吧。」
他指指我身後。但我想看著他走,所以没答话,一动也不动。
云谦看了我一会儿,才继续向前走。他赶在绿灯结束前到了对面,我正要转身回家,又听到他的叫唤:
「小羽!」
我的脚步马上扎了根。
昏暗的街灯下,马路上行车来来往往。
他的嘴巴在动,我眯起了眼睛,看不清楚他在说什麽,车声太吵,也听不见。
「你说什麽?」我双手圈起一个喇叭大喊。
「我说--」
叭--一辆卡车刚巧轰隆隆地过境,云谦的声音被掩没,身影被遮盖。
我烦躁地等卡车过去,再看,云谦已经不见了。
於是我只好带著疑惑回家,一夜无眠,一直到鱼肚翻白才有倦意,马上又被拉起来。老妈扔了书包给我,我匆匆带了早餐冲到学校,一到教室,云谦居然还没来。不止我,全班都吓了一跳。
云谦一直是班上最早到的乖宝宝。大头差点就忍不住打电话通知家长了,就怕云谦有什麽闪失。我也紧张得紧。
沉浸在忐忑不安中,我没有心思看书,眼睛盯著手表,听它滴滴答答。再过一分钟就要打钟了。
叮咚叮咚......钟声响了。大头拿起准备已久的电话,还待打,云谦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云谦喘吁吁地说,努力平复呼吸。
我上前询问:「你怎麽那麽晚?」
谁知云谦看到我,竟然吓得跳起来,结结巴巴:「小......小羽......」
「你怎麽了?」我不解,拿出面纸帮他擦汗。哎,现在谁是谁的喽罗啊?
「我......我没事。」云谦低著头,像只螃蟹地横著走过我身边。
然後我看见了,那两只微微泛红的耳根子。
我以前怎麽都不知道,原来云谦那麽像小白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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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觉得云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