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颂一愣,忙把碗抢回来,抓起筷子夹起面塞进嘴里,鼓着腮帮瞪他。
“香吗?”柯桦笑着放下筷子,起身往卫生间走。从卫生间出来,他额前碎发挂着水,脸洗过很清爽,眉毛湿溻溻趴在眉骨上,浓墨似的甩出两道剑尾。
下巴上的水珠因为走动滴在衬衫敞开的胸口间。那颂拿着筷子偏头看着他从卫生间一步步走到沙发上躺下。
高度紧张的一天下来柯桦累得只想吃饱睡一觉,食困加之过度疲惫,脑袋刚碰到保证他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眉毛上传来若有似无的痒。他抬手挠眉毛,触到一小片温润的热。他下意识抓住那片温热。心里有道声音告诉他放开,可是身体根本不听话——他需要那片温热,想靠近,想闻闻他的味道。
翌日清晨,阳光斜着洒满半个客厅里。柯桦从沙发里坐起来,毛毯从身上滑落,鼻端嗅到的食物香味很玄幻——大概涵盖了他想要的所有的早餐的味道。
馋出幻觉了吗?他有多久没认真地吃过早餐了?杨屹准备的早餐千篇一律,内容永远大过味道。他伸着懒腰站起身转过沙发往卫生间走。走到一半忽然听到瓷器与瓷器相碰发出的悦耳的声音。他扭头看向餐桌。
那颂抱臂站在餐桌一旁,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柯桦的视线下移,满满一桌子早餐。不,不全是早餐,毕竟早餐没有战斧牛排。
“清醒了。”那颂语气森然道。“不装了。”
柯桦捡起地毯上的手机播杨屹的电话。
“人呢?”
“都在楼下。”杨屹道。
“上来。”
柯桦把手机扔回沙发里,走到餐桌边,两只手按在桌边低头端详每一道菜,不是那颂做的,那颂不会做饭。看每一道菜的样子……是那颂摆的盘。他捏起一块甜点送进嘴里,直起身看着那颂。
入户门响起输入密码的声音。随后,杨屹带着四名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走进来。
杨屹:“……”
“之前那四个人呢?”那颂看着他问。
柯桦看向杨屹。杨屹道:“还在医院。”
“承认了。”那颂冷笑道。“跟了我一年。”
柯桦点头,又指向门口四个保镖:“新的。”
“柯总,什么意思?”那颂道。
“别多想。我只是想,在你忍不住要骚扰我的时候有人能拦住你。”柯桦道。
“呵。”那颂气笑了,“我骚扰你?谁他妈给你的脸!前一周谁天天监视我,往我窗台上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