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我知道,我不会欺负人的。
卫行简随意的声音包裹着他,他抬头就对上了对方揶揄的眼神,脸立马就红了。
过来。卫行简听着李雯的声音用口型对贺书惟说。
贺书惟仿佛受到了蛊惑,慢慢走近,看到卫行简的肩膀上居然有个很清晰的牙印,他昨晚咬过人,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卫行简伸手拉着贺书惟用力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贺书惟猝不及防的啊了一声,李雯说话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随后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想到自己刚刚发出的声音,气恼地坐直身子,你和雯姨打电话为什么要拉我,这下雯姨不知道要怎么想。
她太啰嗦了。卫行简的手臂紧紧的抱着贺书惟,埋在对方的脖颈处说:再说我们的事我就没想过要瞒她。
可这不一样。
一样的,你要习惯。贺书惟的神经一直绷着,卫行简看着都累,我妈说她和我爸自己买票过来。
嗯。贺书惟推了几下,推不动,说:你也去洗洗。
怎么?嫌弃我?卫行简抱着人不肯松手,拿着贺书惟的手一根一根的揉捏着那修长的手指,你这猫爪子挺利的。
我最近忙。贺书惟想抽回自己的手,抽不动。
卫行简拉着贺书惟的手放在自己的背上,你摸摸。
原本贺书惟还有点自责,可卫行简这是明摆着在闹他,一把将人推开,你活该。
行,我活该,不该太用力。
闭嘴。贺书惟被臊得都快冒烟了,他没想到卫行简居然这么恶劣。
又红了。卫行简低头在那红透了的耳尖上咬了一下,随后起身,毕竟去医院走了一趟,还是该洗洗,等我。
贺书惟羞恼的钻进被子里,严严实实的把自己盖住,他今天其实一直都在强撑着,昨晚毕竟折腾了那么久,身体一直都不太舒服,现在躺在柔软的床上,闻着卫行简残留下的味道有些昏昏欲睡,要不是想着要等人,他可能直接就睡着了。
卫行简的动作很快,随意的冲洗了一下就裹着浴巾出来了,靠着贺书惟躺下时,对方睁开了迷蒙的眼,喊了声哥后,钻进了他的怀里。
去更宽更广的未来
他抱着人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轻声说:我在,睡吧!
这次贺书惟居然梦到了刚到卫家的自己,那时离白依兰出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贺晨在举行完白依兰的葬礼后就没出过门,吃饭都是要卫家夫妇强制破门,才会吃一点,更别说管他了。
看不下的李雯替贺书惟收拾几件衣服,提着他书包,让卫行简把人牵回了自己家。
那时的贺书惟头发长了一点盖住了大半的额头,配上苍白的唇色,卫行简抱着人的时候,心疼得厉害,小书,别难受了,还有我们在。
哥。贺书惟的嗓子有些哑,手紧紧的抓着卫行简的衣服。
我在。贺书惟已经一天没怎么吃饭了,卫行简看着那干涸开裂的嘴唇问:小书,你饿吗?
贺书惟摇了摇头,哥,我头晕。
刚做好一碗面的李雯听到这话,把面又端了回去,对卫行简说:你带小书去睡会。
进了房间后,卫行简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床收拾好,问:小书,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里面。贺书惟坐在床边拖了自己的衣服后躺下,面朝着墙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卫行简扯过被子给贺书惟盖上,随后起身想去关灯,被一只小手拉住了,哥,你能陪我吗?
贺书惟小时候的眼睛是圆的,黑白分明的瞳仁看着卫行简的时候,他的心就软了,好,我先去关灯。
那时候才晚上八点,贺书惟根本就睡不着,他只是不知道还能干嘛,他知道卫家人都很担心他们父子,他不想让别人担心,但又无法安抚自己的情绪。
他闻着枕头上熟悉的味道心一点点的安了下去,毕竟是小孩,他也的确很久没睡好了,慢慢的还是睡着了。
只是刚睡着他就梦到了那一地的血,最后被吓醒了。
卫行简精力旺盛,这么早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他就一直看着弯曲的脖颈,贺书惟被惊醒的时候他连忙靠过去,问:小书,你怎么了?
血,好多血!贺书惟转身扑进卫行简怀里的时候,整个人一直在发抖。
别怕,我抱着你。卫行简紧紧的抱着贺书惟,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那单薄的背,别怕,我在。
漆黑的夜晚,害怕的贺书惟把卫行简当成了全部的依靠,那时的卫行简也才十二岁。
眼前的景象慢慢的变了,周围变成了晴朗的白天,他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他知道那是白依兰。
白依兰一手牵着一个小孩走在三中的操场上,他就算只是远远的看着,也能认出那两个小孩是他和卫行简。
白依兰出事后的几年,他也经常梦到她,可梦里的她都是颓废的木讷的,与他熟悉的母亲相差太远,甚至让小时候的他产生过疑惑,那个温柔的母亲难得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