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鞠,从口袋里掏出润滑剂瓶抛过去:“谢了,挺好用,再给我拿两箱。”
半空伸手抓住空瓶,怪叫一声:“就算你是第一次也不用这么浪费吧?这种不对外出售高级货成本很高啊。”
“是你说没这种东西程弓不可能动我”,韩彬垂着眼定定望进酒杯里看似安静的液体,“也确实没说错,你很了解他。”
“那还有什么问题?”花实再次痛苦思考,“难不成他干完你扔下就走了?”
韩彬又一杯酒下肚,那股火热灼烧的躁动浸红了脸,吃吃笑出声,用力摇了两下头:“正相反,他一直任由我抱着睡到下午两点我自然醒了才起身,叫了客房套餐,用热水给我洗澡,擦干每根头发,把不知道什么时候送去熨过的衣服拿回来给我穿戴整齐。”
“然后?”花实追问。
“然后他说--”恰巧新开的酒被送上来,韩彬抓过来,整瓶对着灌进嘴里。
那时程弓帮他系上衬衣最后一颗扣子,淡淡道:“你想做的事总能做到,应该满意了,小少爷。”
韩彬怔住,心底慌乱下本能抓住程弓手腕,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才明白过这句话的意思,自己那些诡计,那些花样,那些心思,早被看得比空气还透。
“男人对得不到的东西容易产生过热情绪和过多幻想”,程弓继续不带感情说道,“不要像你哥哥那样,对人对事失去判断能力,清醒过来再后悔莫及。”
两手狠抓住程弓肩膀,连把这男人捏碎的冲动也有了,韩彬一字一字道:“我哥只错在不敢去面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不管用什么手段,我总会逼到你承认心里喜欢我。”
程弓舒了口气,目光摇曳在左侧斑驳墙面上:“那件事,我从来就没否认过。”
“你只是--”,韩彬突然笑了,像是打开潘多拉盒子发现了秘密,同时也释放出不幸困锁住希望,“不相信,不信任我。”
程弓也笑了:“对事态乐观,但对人心,还是悲观一点好。”
“从来没有,相信过?”韩彬问的艰难。
程弓眼睛里微微闪动:“信过一次,你十八岁生日前说想跟我在一起,我信了。”
“那次是--”韩彬眼眶发烫,舌根麻木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也是被利用,过去的事无关紧要了。”话是这样说,程弓脸上却有掩饰不下的厌倦。
宽容,跟原谅是毫不相干的两件事。有些人伤了可以忍,默不做声并不代表他不怕痛。
花实劈手夺下韩彬手中见底的酒瓶:“程弓他到底说什么?”
韩彬突然又跳起来站在椅子上大喊:“在场所有人都应该再来一杯最贵的威士忌!”
酒吧气氛再次热烈,不少酒客纷纷上来跟韩彬碰杯,花实狼狈躲闪把脸藏进墙角里,等人散去才愤怒扭头。
神情变得恍惚,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韩彬低声笑着:“我说了我心情好就喜欢请人喝酒。”
“你--”
“他说我是个不能相信的混蛋,该死的骗过他一次,早该入土为安别在他面前乱晃,他奶奶的,那一次我伤他,花实,我告诉你,他还说我惶惶不能终日,我看,他才是他妈的惊弓之鸟!”
咚的一声,韩彬额头结实栽撞到桌面上。
花实夸张抖了下,勾指敲敲桌子,幸灾乐祸:“实木的啊,换成大理石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