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十五岁的少年神色淡漠,放下挽起的袖子遮挡了胳膊肘处的淤青伤痕,继续干手上的加工活。
“昨天睡觉好象看见你膝盖上也有。”玩伴毫无心机的关切,却只惹得叶染厌恶皱眉。
“你少管闲事。”
“叶染--”,不耐烦拉着嗓子的看护士,在流水线上寻找到这个形体消瘦的少年,“院长让你去图书室。”
少年脸上闪过阴郁,咬咬牙静静道:“知道了。”
叶染慢慢穿过大院,图书室的正门锁着,后面留有一扇矮小的逃生门出入,旁边的墙上有二十三道他用指甲刮出的划痕,他知道等他出来就要再填加一笔。
窗户被涂了油漆,光线只能从缝隙钻入,昏暗只能分辨出成年男人的轮廓,叶染脱了衣服,转身跪趴在地上,身后肥滑淫靡的喘息和低笑让他联想到被车轮碾过的蛤蟆。
“对了,叶染,你要听话,这样就不会再吃苦头。”
男人用力摸他背脊,凉滑液体倒在他身上,手指顺着尾锥插进股间的穴口搅动。
叶染不出声,狠命闭着眼幻想自己变得高大强壮,可以一把扼住这个男人的脖子像绳子打结一样扭成一团,或者用铁勾穿透他的嘴把他吊在旗竿上。
那根杵棒捣进他体内,男人整个躯体的重量压下来,让他四肢几乎撑不住,皮肉被磨破的细小声音居然也能听得见,只是分不清破损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破门声惊雷般响起时,叶染一度以为是幻觉,但上门大开,穿警服的人冲进来将那个人拉起来反按在墙上,光线刺目晃眼。
叶染趴在地上,用力歪过头眯眼看着侵犯自己的男人,脸上惊恐万分的懦弱神情,然后是自己赤裸下体的粘腻脏乱,顾不上疼痛撑坐起来,四处找蔽体物。
有人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件长外套裹住他,手揽过他脑袋轻按在肩膀上,声音像是在万籁具寂时响起的钟声:
“没事了,不会再让他碰你。”
拥抱是个奇怪的东西,靠的很近,却看不见彼此的脸,看不见脸,却能放下戒备全然信任。
江客东怎么也没想到有出事,最初的忐忑不安担经受怕早随着二十年时间流逝,逐步渗透完全接手了孤儿院,玩弄过十三个男孩,有七个还是八个埋进院后的坟场都安然无事。他今年五十三岁,双亲去世留给他一份宽裕家产,拿去打点上面门路关系可以说分量十足。
照道理怎么也不可能出事?到底是--
审讯的警员问话完毕,冷笑加了句:“你想知道谁告的你?上次抓你不一块去了吗?”
那个抱住叶染的男人?江客东拼命搜索着记忆,平淡无奇的相貌,过分安静的气质,目光并非犀利冷峻,却有股摄入心底的强穿透力。
他对自己说了句话:“你居然还在干这种禽兽勾当。”
开庭审理的日子很快到来,判决被念得字正腔圆,江客东却只听清四个字,无期徒刑。
本以为会直接被送去监狱,却又回到审讯室,警员用鄙夷余光瞥着他:“有人要求探视。”
江客东看见走进来的男人,脸上砌出个下流笑意:“我记起你了,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你是第一个,我干你干得最爽。你是叫--程弓,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