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
我出了一身冷汗,花了好大时间才缓过劲儿来,眼前却还是一阵一阵发晕,只模模糊糊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吱呀”的响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推开门的人已经到了床边。见我醒来,他明显惊喜,叫我:“沈浮!你怎么样了?”
听着这话,我没回答,一心只知道去看来人的面孔。
原先是想知道他是谁,可真正看清他模样的那一刻,我又一次愣住。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光是站在那儿,就像一幅画似的。
从眉毛到眼睛,从眼睛到鼻梁,脸上每一处都好看到过分,就连皮肤也是一种润泽的白皙,惹得我心跳“扑通扑通”。
而在我专心致志用目光勾勒他五官的时候,他也落下目光,眼神里带着十足关怀。
这么彼此看了片刻,他眨眨眼睛,仿佛迟疑,又叫了一声:“沈浮?”
我一个激灵,后知后觉,这应该是我的名字。
“是不是身上不舒服?”他又问。说着还叹气,嗓音里有愧疚,“你的确伤得极重……唉,那时你不该留下。”
我喉结一滚。虽不记得他说的“那时”是什么时候,但好歹想起来了,此刻的我是一个饿着肚子的伤员。
他不提还好,如今提起,再配上房间里不知何时开始萦绕起的粥米香气,我身上疼痛再起,胃里又难受,脸都快皱起来。
哎?粥米香气?
我目光下滑。原来如此,别看床边青年长了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他手里端的可是地地道道的“烟火”——一碗吃的!
我嘴巴张开,说了见到青年以后的第一句话:“饿……”
青年愣了愣,而后笑了,“好,先吃点东西吧。”
哎呀,他笑起来怎么还能更好看。
“这是你做的吗?”
在青年忙着扶我起来、细心地给我背后塞上软垫的时候,我挑了个保险的话题开口。
“对。”他回答,“天璇走的时候说了,咱们如今这样子,要吃得清淡,却也要吃得饱足,不能光用青菜那些招呼,最好有蛋、有肉。我倒是还好说,你这边麻烦点。从前躺着,动都动不了,如何能嚼东西?可光吃米也不好,伤没法好。
“最后就想了个法子。把肉、菜都切碎了和米一起煮,你从前没醒来的时候一次都能喝一碗。滋味的确不错,对吧?”
一堆话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可我只记得咽口水,勉勉强强捕捉到末尾几个字。
自然是不错的,光是闻着就能感觉到浓郁香气。引得我目光落在上面,压根无法挪开。见那一碗菜肉粥里多了个勺子,轻轻搅了两下,又舀出来一勺。不光如此,他还吹了吹,这才把粥送到我嘴边。
这是要喂我。
我怀疑自己已经脸红了,否则面颊上怎么一阵发热?
压下羞涩,毅然决然地张开嘴,啊呜~
好吃!
菜肉粥入口的一瞬间,我眼前一亮。
肉已经完全酥烂,与米混在一起。菜却没有久煮的软烂,而是带着一点细微的韧,加上原本清新的味道,让我唇齿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