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山间飞禽走兽,裹了件皮裘便挑灯上山去寻谢长安。
夜黑了个透,恰是阴天,无星也无月光,山中阴得骇人,远望就像梼杌张着血盆大口,面目狰狞,蛰伏在死寂与漆黑中等待着他的猎物。
傅望之扬手召来山间飞鸟,唤来猛虎,敲了土地公,满山去寻谢长安。
一夜无果。
旭日徐徐升起,一寸寸将山间照彻。傅望之压着恐慌,强作沉着,盼着谢长安此时已在家中,或者蹲在院子里逗那群鸡,或者还坐在床上跟那闹脾气。
可谢长安没有回家。
傅望之想了许久,谢长安身无财物,究竟能去何处。最后还是入了归去来兮楼,而老鸨一口咬定谢公子一年多不曾来了。
傅望之不理会老鸨,一间间雅房去寻,不是他不信任谢长安,是他真的已无处可寻了。
直至傅望之走到芙蕖间时,老鸨神色不大自然,笑着开口拉住傅望之的手臂“里头的姑娘正休息呢,阁下这样不太妥呀。”
傅望之道了句对不住,便一把推开房门。绕过漆画屏风,只见沉香木床边悬着金绡软帐,铺着宝玉冰簟,屋内空空如也,独有一只赤色狐狸,尾尖及四足攀着黑色,正趴在窗边要往下跳。扭头瞧见傅望之破门而入,露出几分惊慌,爪没踩稳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
傅望之与狐狸四目相对,总觉分外亲昵,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谢长安在哪。
老鸨站在门口,瞧了瞧空荡荡的床榻,满面疑色。
傅望之找遍了归去来兮楼也未找见谢长安,只得不好再做叨扰。
他杵在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偶尔有马匹拉车而过,世人皆庸碌。傅望之却无所适从,他将所有可能性都飞速在脑中走马观花了一遍,想到谢长安只是一介凡人,会出事,甚至会死。心脏就像被一只干枯利爪狠狠揪住绞拧,疼得发抖。
一只多年逍遥在外的蛇,终困樊笼。
三天后,谢长安终究是肯从归去来兮楼出来了,携着满身桃花酿的酒气,看谁的眼神都有些游离,仿是揣有重重的心
事。
谢长安正盘算是否该回家,一个转角就撞见了傅望之,正面色平淡的等他。
谢长安满面惊愕,下意识想撒腿就跑,却被傅望之一把死死抓住。他用力抬臂挣脱甚至注入了妖力,但傅望之的手掌牢牢钳住他,钳得他生疼,任是如何也挣不掉。
傅望之一言不发,径直把人往家中拽。
谢长安发现傅望之穿的还是三天前的那身衣服,浑身冰凉,衣上甚至沾了薄霜。便也不吭声,闷着头跟人回去。
进了家中,傅望之面色仍是没有波澜,插好了门,谢长安便站在屋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转瞬就被傅望之一把推在床上,冷硬的床板路得他一疼。
傅望之紧紧地掐着谢长安的双颊,迫近人面颊,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日不宣淫你就难受是不是?”
谢长安一把推开傅望之,吼道“我乐意”
傅望之猛地扯掉谢长安中裤,谢长安心底一惊,狼力蹬着腿要把傅望之蹬开,俩人便在床上扭打起来,较着劲儿,憋着满腹的火。
许久之后,谢长安终究还是占了下风,俩人长期的床事使得傅望之不需要费多少功夫便进入了谢长安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