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有了种嫁为人妇的感觉。
锦朝走出来的时候陈三爷靠在罗汉床上看书,听到声音后合上书册,看了她一眼。
锦朝想到伺候三爷的是两个小厮,不好进她这里来。他要换衣服恐怕是自己亲自服侍,总不能让自己的丫头帮他……便很自觉地说:“要我伺候您洗漱吗?”
陈三爷笑着摇头:“你要叫我什么?”
还能叫什么……难不成要叫夫君,那也太肉麻了。要是叫三爷。会不会有些疏远?他的表字,名字?
锦朝没拿定主意,想让陈三爷先给点提示。
他却放下书册站起来:“没关系的。我有手有脚,知道怎么洗脸。”到门外吩咐婆子去取他的换洗衣物过来。然后进了净房。
婆子很快取了衣物过来,一件石蓝色的杭绸直裰,锦朝送进了净房里。
等他洗漱的时候,锦朝就让青蒲先退下去。捡了三爷搁在罗汉床上的书看,是一本《寒山录》,好像是游记……她听到净房内传来隐约的水声,想到刚才进去的时候,无意看到他的背。虽然光线隐约不清。但还是能看到宽厚的肩膀,紧窄的腰身……
锦朝秒了一眼那张铺着红绸被子的拔步床,心里就跳得厉害。
她干脆坐在罗汉床上看书了。
水声什么时候停了她都不知道,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是闻到一股干净的胰子香,陈三爷站在她身后,俯身看她正读得专心,就轻声问:“好看吗?”
一股潮热的水气,他的声音低沉又柔和。
锦朝浑身僵硬,半晌才淡定地翻了一页书。说:“好看。”
“比我好看?”
啊?
什么?
锦朝面上依旧淡定:“都好看。”
陈三爷就直起身,把书拿过来,跟她说:“《寒山录》是张子詹写于被贬黜黄州之际。此时已经年近四十,原先官拜从四品侍读学士,后贬黜为团练副使,其作多半感怀悲秋,感情沉重。不太适合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看,他早年所著的诗词倒是不错,我书房里有本《子詹诗集》,你可以找来看看……”把书随手放进了旁边的多宝阁里。
“宾客都散了,快睡吧。”他吹了两盏烛火。内室顿时变得昏暗起来。
他先上了床睡在里侧,拉过薄衾盖在身上。
锦朝犹豫了一下。新婚之夜,同睡一张床……这是夫妻的本分。前世都这样过来。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她就脱了缎子鞋上了床,与陈三爷隔了一尺远。青蒲这时候才进来放了幔帐,有人要进来收拾净房,青蒲拦了她出去。
锦朝闻到那桌冷掉的席面发出的香味,还有锦被上垂落银鎏金球熏香的味道,甚至陈三爷身上淡而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