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城宣很少见父亲这种神色,一时不敢再提刚才的事,去外间叫母亲进门。
待三人围着沙发坐定,谭允开门见山地问儿子:“城宣,你和顾简是什么关系?”
谭城宣一时脑子里轰然作响,谭允这话意味太明显,谭城宣猜不透父亲到底知道了多少,一时间隐瞒、撒谎、开玩笑糊弄等各种方法从脑袋里闪过,谭城宣最终深吸一口气,眼睛看着父亲:“我爱顾简。”
谭允极心痛地皱了眉,叹息道:“……你果然长大了,我本以为你害怕我发怒,不会立刻承认。”
谭母经过这几天的缓冲,情绪已经比较平静,此时只面带疲色的对儿子说:“城宣,上周六夜晚小顾去医院找你,我在楼梯口都看见了。”
谭城宣话已出口,此时倒冷静下来,诚恳道:“爸、妈,我是认真的。这两年我拚命努力学习,都是为了顾简。”
谭允摆摆手打断儿子的话,“城宣,从小到大我们一直很尊重你。自从知道你和顾简的事,说实话,我和你妈非常难过,这几天我们都没有合过眼。”谭允语气极坚定:“儿子,首先我表明态度,我们绝对不赞同你们俩在一起。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做到,所以这次我们依然尊重你,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
谭城宣像是在听审判,闭了一下眼睛才说:“你说。”
“第一条,你现在不顾父母反对,依然和顾简在一起。但是这件事顾简的父母不能不知情,至于孟初远怎么对待他儿子,我不知道。但我谭家永远不会再让顾简进门,至于将来你们是落魄是发达,是聚是散,我都不会再过问。”谭允见儿子只专注听话,并没有就这段话发脾气,继续道:“第二条,我立刻给你办转学手续,你去锦阳市参加高考。高考结束后是在国内还是出国,你自己选。大学期间,你不能和顾简有任何联系。等你毕业后能在社会站稳脚跟,无论你选择和谁在一起,爸妈都不会再拦你。”谭允想的很明白,眼下儿子除了第二条路别无他选,谭城宣少年心性,根基不稳,这份不正常的感情无法让人看好,四五年的时间,足够他放下幼年初恋,脱胎换骨。
谭城宣听完父亲的话双拳紧握,眼角抽动,抬起头用少年人特有的野性目光看父母:“我不会和顾简分开。”说完起身往外走。
“城宣!”谭允叫住他,方才维持了很久的平静表情被打破,换上压抑不住的震怒:“我这辈子自认没做过亏心事,但如果为了救我唯一的儿子,我愿意做一次落井下石的恶人。孟初远如果真的坐了牢,你以为顾简还能安心高考?”
谭城宣极为愤怒,“爸!你以前是怎么教育我的?!”
谭允寸步不让:“你现在一无所有,顾简家里出了这样一件小事,你们俩就束手无策,拿什么来往后走?城宣,我不希望你将来为现在的天真付出代价。”
谭城宣握紧拳头在门前听父亲把话说完,咬紧牙关才没有把心里的怒火发泄出来,停顿了几秒,猛然摔门出去。
谭城宣一路跑到顾简家,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谭城宣拨顾简手机,顾简的感冒从年前延续到年后,因为前几日的奔波,似乎更严重了些,在电话里不停咳嗽着告诉谭城宣,他和母亲正在去看守所的路上。谭城宣挂了电话,靠着顾简家的大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