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世昭抱屈道:“我地好师祖,这么大的事,我敢拿来开玩笑吗?要是让我师傅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地皮给扒下来。”
赵牧来了兴致“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里边是不是还有什么故事?”
展世昭叹了口气,然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出来。其实展世昭说地半真半假,白自在确实有个修真伴侣,不过这个“有”已经是过去式了,需要加上一个“前”做前缀,也就是说展世昭说的师娘,其实应该是“前师娘。”
展世昭前师娘的闺名,赵牧刚刚听闻,其大名言犹在耳---何元贞,那个到招贤馆自荐的女丹疗师。
原来白自在刚开始修炼不久,就碰到了一个情投意合的女散修,两个人可以说是志同道合,全都是以丹入道。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偶遇于一次同在天龙山的采葯活动,白自在恰逢从山腰上跌落负伤地何元贞,白自在便顺手救了何元贞一次,在何元贞养伤的过程中,两个人越谈越是投机,可以说是相见恨晚。后来还是大胆泼辣的何元贞主动捅破了窗户纸,要和白自在共研丹道,合籍双修。白自在考虑了好几天,在何元贞软硬兼施的央告之下,答应了和何元贞结成修炼的伴侣。
两人结成夫妻之后,恩爱无比,比翼双飞,在生活中互相照顾,在丹道上互相探讨,两人地修为宛如插上了翅膀一样,突飞猛进。也就是他们俩双宿双栖的这段日子里,展世昭和巩林生先后拜在了白自在门下,成为了白自在长达两百多年时间内仅有的两个徒弟。这两百多年时间中,白自在和何元贞恩爱无比,羡慕的展世昭和巩林生不知赌咒发誓了多少次,将来也要找一个和师娘一样贤惠的伴侣。
不过事情发展到了后来,白自在和何元贞开始在观念上发生冲突,冲突的起因很简单,两个人对丹道的理解出现了很大地分歧。白自在认为修真者可以有选择、有针对性地入世,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和其他修真者互通有无,概而言之,就是能够去做生意,用葯草、丹葯换一些晶石或者别地东西回来。而何元贞则认为修炼之人应该是清静无为的,凡是修炼所需的东西,晶石也好,葯草也罢,都可以在大自然当中寻找到,如果有需要自己就去找去挖,绝对不能通过买卖的方式去别人手中购买。何元贞认为这样做,会让修真者的思想纠缠于外物,陷入蝇头小利的争夺之中,只会一门心思的想赚钱,而忘了修真者淡薄万物的天性。
本来是恩爱无比的一对伴侣,却因为这个问题,屡次发生争执,谁也说服不了谁,白自在口才不太好,每次大吵之后,都没有说过什么安慰或者是认错的话,结果心气甚高的何元贞一怒之下,撂下一纸休书,正式和白自在中断了长达三百多年的伴侣生涯。自此夫妻情分,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这里,赵牧笑道:“呵呵,世昭,你这个师娘倒是挺刚烈的,和自在一言不合,就敢抢在你师父前面,把你师傅给休掉。实乃巾帼英豪,真真的奇女子呀。”
展世昭苦着一张脸,说道:“师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人道宁毁十栋庙,不拆一门婚,你这嘻嘻哈哈的态度,是要遭天”说到这里,展世昭戛然而止,他总算是想起来了,他现在倾诉的对象可是他的师祖,一个能让他师傅扒了他的皮的主儿。
赵牧呵呵一笑“你是不是想说我这个态度,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展世昭讪讪一笑“师祖,你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师傅和师娘都这样了,你还没有个正行,未免太不像是个当师傅的人吧?”
赵牧笑骂道:“你现在知道抱怨了?你个浑小子什么时候在我的面前有个当徒孙的样子?”
展世昭忙道:“师祖,我的好师祖,算我错了,我错了。”
赵牧得理不让人“什么叫算呀,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展世昭有事要求赵牧,只能拿出来低姿态“是,师祖说的是,本来就是我的不是。师祖,以前我对你多有不恭之处,你老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这个两百多岁的小家伙计较。”
赵牧哈哈一笑“得了,世昭,你不用强调你的岁数可以当我爷爷的爷爷了,就算是你能当我爷爷的曾爷爷,我依然是你师傅的师傅。你呀还是赶紧说说你师父和你师娘后来怎么样了?”
展世昭说道:“拿着我师娘放下的休书,我师傅在那里枯坐了三天三夜,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喝一口水,没有吃一口东西,没有合上哪怕一秒钟的眼睛。就是干坐着,我和林生眼睁睁的看着师傅的精气神飞走了,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还有胡须眉毛,先是变灰,然后是灰白,最后变成全白,当时的气氛非常的压抑,师傅的脸沉得跟什么似得,我和林生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走路的时候都得踮着脚尖。当师傅的须发一夜变白之后,我和林生看到从来都是乐观向上的师傅流下了一滴眼泪,不多,就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