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是鞑靼人与大宣人所生的后代?”
“这倒是十分有可能,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细作绝不像是混入军队一日两日,倒像是潜伏在我大宣军队已久。”
萧映绾十分疑惑,她警觉地看着萧慎,“父亲,真的抓到细作,若是此战战败,那便是应了女儿在梦中的结果,父亲可曾想那人若是真的想要置你于死地,是否会就此收手?”
“自然不会,定然是有所后招?”
萧慎自然明白朝堂权谋,都是为了什么,所以现在他最应该做的便是功成身退,明哲保身。
只是圣上不会轻易允许爹爹这样一个拥有权势的离开,他要的是制衡的工具,而爹爹只要在这位上一日,那便会给那个人下手机会一日。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萧映绾轻声道:“爹爹,退出朝堂吧,做个闲散之人度日,未尝不是件好事,最重要的是女儿希望你和母亲都能安稳。”
萧慎看见萧映绾如此为他着想,伸手抚了抚萧映绾的鬓发,“爹爹知晓,只是身在其中抽身又何尝容易,不过在未能走之前,爹爹会小心。
我年后会向圣上提出年后带着你和昭儿去临津,你要早做准备。”
萧映绾点头,“好,父亲放心,我也好久没有见到祖父了,很想念他老人家。”
萧慎道“好,那我们就去临津多待些时日。”
父女相当于劫后余生,还能够在这个冬日坐在一起围炉煮茶,萧映绾更加珍惜。
“你最近可有去,看看那江家小子,他为我挡了一枪,咱们可不能忘恩负义。”
萧映绾想到这里就有些头疼,总觉得萧慎回来变得很是唠叨,三天两头叮嘱她去看江遇。
“知道了。”
江遇一直在太医院昏迷,每日用参汤吊着命。因为伤重,一概勿让外人探视,萧慎给萧映绾求了特许,萧映绾可以随时去探望江遇。
临近年关,萧映绾来看江遇频繁了些,她只是觉得感情是感情,恩情是恩情,出于道义萧映绾还是觉得她理应关心江遇。
萧映绾命人把江遇养伤的药炉打扫得很干净,她也知晓江遇爱干净,对许多东西挑剔得紧。
年前的最后一日,萧映绾来到太医院,现在太医院的院判与小太医都与萧映绾相处的很熟悉。
“郡主,又来看江大人?”
“嗯。”萧映绾点头,手里捧着一只锦盒踏进江遇的药炉。
进了药炉,萧映绾放下锦盒,解开自己的斗篷挂在一边。
又去看江遇,只见他一身素衣躺在床上沉睡着,萧映绾每隔七日会来看江遇一次。
而今日未到探望的日子,因明日是春节,过节萧映绾会很忙所提前来探望。
萧映绾坐在榻边的矮凳上,看着江遇沉睡的神色,忽然想起,前世江遇在江南染了瘟疫之时,也是这般可怜地躺在那里。
只是那时他还尤有生机,这次却像是沉睡之中不愿醒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