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燃说完就走了,陈修竹坐在折叠床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空气里仿佛还全是血腥气味,浓厚到令人作呕。
胃里面翻江倒海,他扶着门全吐在门口,吐出来的都是胃酸和苦胆水,他这才记起来,自己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只是喝了几瓶水。
“大少,我去佣人房给您下碗面吧。”
老管家走上来,声音沙哑,眼睛红肿。
陈修竹没回应,他就自顾自的去煮面了。
陈家的人也就大少人品最好,也有风度,但如今,却要他一个人承受所有痛苦,当真是不公平。
老管家在陈家多年,只是知道陈家其他人的性情,不过如今死者为大,也不好议论那些人的是非,唯一心疼的就是陈修竹。
陈修竹看着空空的大厅,昔日回家,有时候是带着情绪和负担,祖母虚伪决绝,父亲性格绵软,耳根子软,母亲就学着祖母那一套,叔叔婶婶和姑姑他们,也依样画葫芦,偶尔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敢表露出来。
很多年来,陈修竹都心知肚明,自己生活在一个虚伪病态的家族中。
可这不代表他们都要死!
他也恨祖母和父母的拆散,但终究是有血缘关系的,他可以对他们阳奉阴违,却没法面对他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