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深握住她的手,神情一如既往地温和:“我知道的奶奶,爷爷的话我有分寸。”
“你明白就好,”奶奶面露欣慰,“我们年纪也大了,也不求什么,就希望你们这些小辈能好好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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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都希望孩子好好的。
可他们口中的好,却不一定是孩子想要的。
这些话寒深没有说出口,他从小受爷爷奶奶抚养,享有许多特权,再说这种话就太不识抬举了。
告别奶奶,寒深离开寒家老宅,又收到了母亲姜舒晴的电话:“我刚落地,方便谈谈吗?”
“可以,”寒深说,“我正好吃完饭,开车过来接您。”
“不用,”姜舒晴说,“没通知你就是怕你折腾,一来一回耽搁时间,我打车过来就行。”
母亲一向独立,寒深便没再坚持,先回家等她。
姜舒晴打车过来,开门第一句话就是:“我要结婚了。”
“我听爷爷说了,”寒深接过行李,是真心替她高兴,“恭喜你。”
做了人几十年儿媳妇儿,姜舒晴早已摸透了公公婆婆的性子,眯起眼睛问:“老爷子和你说了什么?”
寒深沉默两秒,却是转移了话题:“长途跋涉一定累了,我先带您去休息吧。”
姜舒晴直视他眼睛:“寒深,我在和你说正事。”
寒深这才开口,语气平静道:“爷爷没说什么,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你的婚事。”
这也正常,但姜舒晴不太放心,又说:“我不想评价老爷子的为人,但你也领教过他的霸道与强势。如果他真和你说了什么,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寒深垂下眼眸,说:“我知道的。”
姜舒晴点点头,又道:“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们虽然是家人,但也是独立的个体。这些年我和寒岁在国外过得很好,你不需要再为我们做些什么。”
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因为她已经有了关系更亲密的人。
寒深垂下眼眸,按奈下心中浅淡的苦涩。
他本就长得极好,现在低下头颅,隐隐透出几分和姜舒晴一脉相承的柔软和脆弱。
姜舒晴有些心软,又说:“寒岁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一套自己固定的行为模式,最讨厌变化,也不喜欢交朋友。就算你真把他接回来,他也习惯不了这种生活。”
寒深又想起了小时候的寒岁,汽车、飞机这些对正常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工具,对他来说就仿佛一只可怕的怪兽。
他连去幼儿园上学都不敢,却在小小年纪就乘车坐飞机,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寒深闭上眼,神情痛苦道:“我不该让爷爷送他出国。”
姜舒晴摇头:“你当时还那么小,自己也受了重伤,你能决定什么?”
当时姜舒晴虽然很痛苦,也曾经一度怨恨过老爷子。但这么多年过去,这些埋怨也逐渐淡了。
对于姜舒晴来说,丈夫死后能离开这个大家族在海外生活,反倒是一种难得的自由。
而且寒岁太过特殊,留在大家庭里反而会被当成怪人,还不如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自由。
可寒深却一直觉得这是他的责任,一直在责怪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父亲,又让爷爷把弟弟母亲送出了国。哪怕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也依旧千方百计想把寒岁接回来。
但其实母亲和弟弟都已经开始了新生活,只有他一个人还留在过去。
这是孝心,却也是一份沉重的负担。
“我知道老爷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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