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想起焦侧妃凄厉的惨叫声。

阿玖摸摸手背上蹿起来的鸡皮疙瘩，小声问北堂凝悦，“在给她用刑？”

北堂凝悦点头，“对付这样的人，就得用刑她才能老实。有时候为了熬刑，他们会胡言乱语的说上一通，要是真信了就上当了。所以，要是不能确定她说的是否是真话，关键的问题要多问几遍，看看答案是否一致。”北堂凝悦这纯粹是向阿玖传授经验，有过之前两人多次并肩作战的经历，她不认为阿玖是那些见不得血腥，心性脆弱的女子。皇上现在让她来锦衣卫锻炼也是对她的认可，说不定这样的事情皇后以后还能遇到，多传授给她一点经验总没错。

阿玖边听边点头，不一会儿，屋里的声音小下来，门“吱呀”一声打开，方才进去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向阿玖和北堂凝悦行个礼后，将纸递给她们，“犯人都招了，这上面是她知道的京城里合欢宗的眼线和联络点，还有他们平时的联络方法跟暗语。”

北堂凝悦把纸接过来和阿玖一起看一遍，里面有一个人竟然是兵部尚书的宠妾，看来这合欢宗的手伸的确实够长的！

“我知道了，把里面这个女人看好了，没准以后她还有用。”

吩咐几句，北堂凝悦揣着名单和阿玖离开这里。

这里是平民区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很稀松平常的地方，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顺亲王府

顺亲王听到焦氏失踪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惊呆了，“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焦侧妃怎么会失踪？”

“奴才也不清楚，这是从敏郡王府传过来的消息，说是焦侧妃去给长安山人弹了一曲琴，回去更衣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具体的，敏郡王让人将消息都封锁了起来，奴才打探不出来。”

顺亲王牙齿咬的咯咯响，“敏郡王这个混账，为了比琴技，竟然让他的侧妃抛头露面的跑到别人家弹琴！”对于这样的混账，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敏郡王够混账，依着焦侧妃的出身也不可能坐到侧妃的位置上。

挥手打发掉传信的下人，顺亲王在屋子里来回走两圈，总觉得心里不安。

当初他让人故意把焦侧妃暴露出来，为的是引开锦衣卫的注意力。结果锦衣卫对他该监视照样监视，焦侧妃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在他以为计策失败时，焦侧妃又突然失踪……最主要的是，监视顺亲王府的眼线半点没有减少。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

接下来半个月，顺亲王一直活在提心吊胆当中，每隔一两天，京中就会有一个人失踪，这些失踪的人有的是朝廷重臣的小妾，有的是朝廷新贵的通房，或者是伺候在某个老诰命身边的丫鬟……总之，身份都不高。

这样频繁的人口失踪引得内宅里那些小妾通房们终日惶惶，那些当家主母们颇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甚至许多人私下里猜测，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八成是之前被那些小妾通房们狠狠迫害过，许是某家不受宠的大家夫人，或者是正室夫人的嫡子嫡女也未可知。

猜到这里，人们又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京城里有那些宠妾灭妻的人家，有哪家的正室夫人可能是被小妾迫害死，子女却长大成才的……

一时间，京城里关于内宅豪门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那些宠妾灭妻的人家被御史提出来一一弹劾，平日在内宅里恃宠而骄的小妾通房们也变得沉寂乖觉。京城里豪门后宅里竟然难得的一致平和下来。

但是这些平和完全没有影响到顺亲王。

看着手中纸上面一个个失踪者的名字，顺亲王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这些失踪的人，都是合欢宗安插进各个官员府邸的棋子，本打算以后派上大用场的，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着夭折了！

“老爷，怡红楼、聚芳楼和进财赌坊被官兵查封了。”一个下人进来向顺亲王禀报。

顺亲王眼睛微微瞪大，“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