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伤害过薛长鸣的人,他都要那人付出代价…
“对了,陆岩找到了吗?”晋乐安侧对着身后冷声问道。
“没有。”宋清泽沉声道。
“沈辞现在在哪里?”
“我们将他带回了齐云山。”云逸沉默片刻,突然瞪大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晋乐安,“你要拿他当诱饵?”
陆岩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沈辞好不容易逃离了魔掌。计划成功暂且不说,若是像成亲那日出了什么变数计划失败,他们不敢想象沈辞会经历什么…
晋乐安没有答话,慢悠悠走到书桌边坐了下来,手指有规律的敲着桌面,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晋乐安抬起头看着云逸,“带他来见我。”
“可…”云逸还想说什么却被宋清泽握住了手,他转头见宋清泽轻轻的对他摇了摇头,便将到最的话咽了回去。
“走了。”
也不知道生谁的气,云逸一把抓过宋清泽,眨眼间,房间内除了晋乐安和一只鹦鹉,没有一点活气…
…
第八十四章 你为什么这么干净?
“这…”沈辞推开院门,瞪眼看着院子里的墓碑,一脸难以置信。
“长…长鸣哥他…”沈辞转过头看着云逸,有些不敢相信半月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块冰冷的墓碑。
云逸哄孩子般安抚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沈辞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墓碑,蹲下去抬手摸了摸薛长鸣的名字,见下方的一行小字红了眼。活了十几载,这却是他第一次见证生死离别…
“乐安哥…一定很难过…?”沈辞低下头,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晋乐安侧头看着蹲在薛长鸣碑前抽泣的人,紧紧握着手里的卷轴,最终,他放弃了他的计划…
这日,沈辞一改往日的欢快,一只乖巧站在旁边,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惹的晋乐安忆起伤心事,吃了午膳便跟着云逸出了院门…
苍苔苑外了一棵树后,陆岩盯着院门出来的沈辞。想过去把他抓回来却又忌惮苍苔苑周围的隐卫,只能眼睁睁看着云逸带着他上了齐云山…
这日之后,晋乐安对皇帝疯狂的发起报复…
宣德五十八年,皇宫内粮仓、兵库、国库、内务府频频出现问题,拨给边境的粮草也被人掺杂了陈米,使得边境士兵很是不满。而皇帝在一年前不知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本就虚弱的身子现在更是一病不起。
众大臣惶恐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火上身,可对其他人又一副台上握手台下踢脚的作风,试图将上面的人拉下来自己爬上去 。
朝堂之上一片狼藉百姓自然不得安生,山匪盗蔻无人管辖,国内盗窃案命案常有发生。
晋乐安站在薛长鸣墓碑前,凝视爱人一般看着冰冷的墓碑,勾起唇角,只需要动一点小小的手脚,事情就会按照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他就是要让皇帝好不容易爬上的位置到死都坐不安稳…
天有不测风云,国内降水越来越少,这年六月,河流下游地区发生蝗灾,收成竟不抵往年的三分之一,一时间流民四起。
皇城只好波粮救济,这样一来边防一代又跟不上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食在行军途中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隔壁的燕国意识到大靕边防的松动,进军攻打更是频繁。内忧外患、天灾人祸,百姓苦不堪言。
而病榻上的皇帝盯着案上越来越多的奏折,低笑起来,没了薛长鸣的牵制,面对晋乐安的发疯般的报复,他有些力不从心。
明事理的修士见这情形,纷纷叹道,这大靕,怕是要完了…
云逸的师傅泽洋见沈辞机灵,便将他收作徒弟,沈辞这个年纪习武已经是很晚了,但泽洋不嫌弃,还是尽可能的教了些自保的本事。
而沈辞也在齐云山结识了一位小师妹,那女孩很是温柔可爱,云逸看的出来小师妹对沈辞的心思,沈辞似乎也有意,假以时日定又是一段佳话。
七月,晋乐安来了尧县,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这个时候他更关心薛家,尧县在薛庭昌的管理下还算安宁,虽常有流民,但勉强算是大靕的一方净土。
晋乐安看着街上嬉笑的百姓,看着那些曾经对他们责打、辱骂的百姓,握紧了拳头。
他们…竟然忘了…
忘了一个叫薛长鸣的人,忘了他们曾经殴打辱骂过一对恋人,他们忘了,他们安宁的生活,言语间尽是祥和。
晋乐安红着眼看着他们,手慢慢握上了腰间的佩剑,他想让他们想起来…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般美好,而他却在黑暗里永世不得翻身…
他们凭什么忘记薛长鸣,明明那些罪孽也有他们的一笔…
缓缓拔出云舒,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晋乐安转过头,他好像看见薛长鸣握着他的手,眯眼笑着在他耳边撒娇,
乐安,你最好了…
“乐安。”
一声浑厚的嗓音让晋乐安回过神,他转头看着办案归来的薛庭昌,低下了头。
薛庭昌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佩剑,沉声道,“跟我来…”
薛府大堂
“伯父,对不起。”晋乐安低着头跪在地上。
薛庭昌捏着茶盏没有说话,这大半年多出许多白发。
“伯父,您带着伯母跟我走吧。”晋乐安抬起头红着眼乞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