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疯狂的扭曲、抽搐、痉挛,嘴里的白沫从嘴角流到了地毯上,他想蜷缩起来,可他连这也做不到了…
痛…
好痛…
浑身都好痛…
我放弃了…
这烂命我不要了…
来啊,谁要谁拿去吧…
晋乐安躺在地上,被白沫呛得咳了起来。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这么死掉吧…
死掉了就不会再痛苦了…
再也不会滥杀…
也不会伤害到长鸣…
长鸣…
薛长鸣…
长鸣肯定吓坏了…
好不甘心…
又不想死了…
至少晚一点再死…
好想再看一眼长鸣…
晋乐安睁开眼,四肢被绑在床上,身边有人正施着针。
“醒了?”管家见晋乐安醒了过来,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醒了也不能解绑,你明白的。彦之说这病有办法了,你且再忍忍。”
晋乐安口不能言,只知道又可以晚一点死了。
次日,薛府来了位神秘男子,他给了薛庭昌一个锦盒便离开了。薛庭昌连连道谢,转身去了厨房,将蚀蛊花取出熬了起来。
蚀蛊花来之不易,下人来熬他不放心…
管家也在里面加了几味药,在不会抵消药效的同时,还能凝神静气,固本培元。
盯着晋乐安喝下那碗药后,二人才放下心来。
晋乐安再次发病给薛长鸣敲响了警钟,晋乐安不适合呆在薛府,百密一疏,再怎么护着也会有意外发生的时候,所幸薛长鸣没受伤。
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将他送去齐云山潜修,一来齐云老儿肯定有办法不让他发病, 二来就算是发了病,那山上人人习武,还制服不了一个孩子? 三来嘛,薛庭昌早就想把薛长鸣派上去了,这上蹿下跳像什么样子,去那身上呆个几年,不仅能压压脾性还能学一身本事。
两天后,晋乐安终于可以下床了,他跟着薛长鸣去见了薛庭昌,这次他没有刻意保持距离,而是与薛长鸣并肩走着。
这次复发,晋乐安明白了,他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对别人不知道,但是对着薛长鸣,他还是有理智的,他想放纵一次,想再靠近一点,至少在死的时候不会留下遗憾。
薛老爷子见二人并肩走进来,很是惊讶,想着许是二人一起玩了一年多没有芥蒂了。这样他也放心了点,毕竟去了齐云山还是像之前那般疏离像什么话。
“你们准备一下,三日后送你们去齐云山”薛长鸣将一个很大的锦盒递给薛长鸣。
“爹爹,这是…”
“乐安的药,里面是半年的量,以后我会派人定期送过来,你负责煎,每日一副,要是少了一天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
薛长鸣表示很无语,他当然愿意照顾晋乐安,但是这老父亲的语气,还真是…
一言难尽…
晋乐安从薛长鸣手里接了过来。然后抬头对薛父道了一声谢便没有再说过话了。
薛母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桂花糕,示意薛长鸣跟晋乐安俩人分食。眼眶湿润,似是哭过一番。
薛庭昌指了指那锦盒瞪着自己的亲儿子,一副少了一天就打死你的表情。
“上了齐云山,收收你这少爷脾气,你也不小了,闯了祸别老想着我给你善后…”
“彦之,孩子都要走了就少说两句,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一趟,…”薛母走过来抱住薛长鸣,很是不舍。
“罢了,下去吧,准备准备三日后出发…”
这三日薛长鸣过得很是快活,厨子做的全是他爱吃的菜,教书先生也没了之前的严苛,揭房瓦、爬枣树也没人管。虽然父亲看见还是会吹胡子瞪眼,但也只是吩咐下人保护好少爷就转头走了。
“啊,这可是我的宝贝,要带上…”薛长鸣往箱子里放了纸鸢。
“游儿,这个不能带,山上也放不了…”薛母哭笑不的将纸鸢从箱子里拿出来。
薛长鸣哼了一声,又去翻这些年父母给他的生辰礼物,如果可以,他还想把那竹马一起带上,可是母亲不同意。
反观晋乐安这边,就带了两套换洗中衣,薛父说山上外袍是统一的,府里的衣服带上去不能穿。他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刻着乐安字样的玉坠。其实薛家这段时间给了他不少东西,可唯有这吊坠是真正属于他的。
扁平的包裹跟薛长鸣那大大小小快一马车的箱子形成了鲜明对比。收拾好行李二人便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出了县城向北驶去。同行的有两位小厮,还有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