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摇了摇头。
“赵军偷钱被人举报,批斗死了。”
方琴在河中听到了那日的喧嚣,得知是赵军的死|刑,觉得解恨又讽刺。
方军因为时代逃脱了杀人的惩罚,又因为时代而死。
可,就算赵军死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死了,她的丈夫和孩子依旧蒙在她失踪的阴影之中,不得解脱。
越楚摸了摸阮可可的头,让他不要那么伤心,说道:“人死后在地府会将一辈子的功德罪孽清算,他死后不会好过。”
越楚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掐算了时间,眯了眯眼,看向方琴,“你想要见你的丈夫吗?”
方琴抬起头,眼睛含着泪,双手无助地捂住胸口,“我,我,我还能见到他吗?”
方琴死亡后,周围的人无法看到她,她只能旁观着世间发生种种变化,而不得干涉其中,本以为再也不能和爱人相见了,一听见还有机会,眼泪流了满脸。
方宜年找她的艰辛方琴一直看在眼里,她多么想要告诉他放弃了吧,他还年轻,一定还能找一个爱他的人。可成为地缚灵的方琴连托梦都不能做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宜年渐渐消瘦,走上注定没有结果的漫长寻妻之路,方琴见此心痛不已。
越楚两人带着方琴去到了方宜年家中。
方琴进屋前越楚叮嘱,“鬼差半个小时后会来,这是你最后投胎的机会,注意时间。”
方琴应了一声,再次给两人表达了感谢,跟两人告了别。
阔别53年,站在熟悉的家门前,方琴却升起了怯意。
方琴抹干净眼角的泪水,将披散的发丝盘好,整理整理略带着褶皱的裙子,借着水面的倒影确定着容貌状容,她扯出了一个笑容,53年的狰狞,已经让她几乎忘却如何笑了。
方琴的手放到了门上,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方宜年取下眼睛揉着太阳穴,年纪上去了,他能感受到记忆与健康的流失。
“老了啊...”
方宜年合上书,长叹了一声。
“宜年....”
只会在记忆中出现的声音传到了方宜年的耳中。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缓缓转过身。
那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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