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细温没有去看郝添颂,她用了劲拽住弟弟的衣服,声音还是慢吞吞的,“打伤他,要付医药费的。”
郝添颂的眉角,即不可闻地跳动几下,眼睛看着许细温,心里在怀疑:这还是那个心气高的许细温吗?我喜欢过的人是这样吗?
“姐你这么说,也对。”许顺良稍一想想,就收回拳脚,整理起衣服来。
许顺良问,“手续办好了吗?什么时候做?”
“下周一。”许细温把化验单递过去,把诊室里医生的话,全部重复一遍,“下次,不要再用我的名字了。”
许顺良揽过旁边女孩的肩膀,俩人笑嘻嘻地看着她,无所谓地说,“你已经这样,多一次流产经历也没什么,谁会在意。”
是啊,许细温声名狼藉,有没有这次流产经历,又有什么关系,谁会在意。
许顺良牵着女孩的手走了,许细温看手机时间,已经迟到一个半小时。
郝添颂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许细温晃了晃就甩掉了,她抿了抿嘴,竟然笑了,“怀孕的不是我,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她年龄小,被人知道流过产不好,就用了我的名字。”许细温停了停,接着说,“第一,那天晚上,是你进我的房间,犯贱的是你;第二,我没有怀孕,应该没有膈应到你高贵的身体;第三,我怀了谁的孩子和你有关系吗?”
许细温从他身边经过,她走出去几步,没有回头,话是清晰地说,“郝添颂,所有人能骂我贱说我不自爱,唯独你不行。因为你没有资格,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去楼上?”姑姑的独生儿子李子通,经过,叫他。
郝添颂这才晃神过来,僵硬地弯腰,把倒在地上的花和果篮拿起来,“刚到。”
李子通只比郝添颂小半岁,两个人年龄相仿平时就走得近一些,“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我妈念叨你好几次,舅舅和舅妈过来了。”
“嗯。”郝添颂有些晃神,话说得漫不经心的。
李子通回头,看着已经没有行人的出口,“我好像看到高中同学了,就是我给你说过的,转学过来顶漂亮的那个。”
“嗯。”郝添颂应着,话却没怎么听进去,脑袋里想的只是许细温离开前的那几句话,她什么意思?敲诈他二十万、诬陷他犯罪、逼他出国,说她几句,还委屈她了不成?
李子通的妈妈,郝添颂的亲姑姑,年轻时候不顾父母反对,为了爱情跟着李子通的父亲远走天涯,和家里断了联系。最近家里知道李子通父亲已经去世,姑姑一个人带着李子通,才恢复来往。
姑姑看到郝添颂,分辨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叫他,“阿颂?”
“是我。”郝添颂把花送过去,惹得姑姑抹着眼泪说时间过得太快。
毕竟当初姑姑离开家时候的态度太过坚决,而且父母去世时都不曾回来过,虽然现在,郝添颂的父亲郝宾白看妹妹生活不容易,出手援助,可到底心里存着芥蒂,没说多久,就散了。
郝添颂走在前面,摁电梯。
“回来一周时间,去哪里了?”郝添颂的母亲,王暮云问。
郝添颂答,“没去哪,闲逛。”
“什么时候回去?不要把公司的事情全部推给你大哥,你是时候独当一面。”王暮云看小儿子松垮垮地靠着电梯没形象地站,她柳眉倒竖,“下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