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下来:“嬷嬷就在徐府住,她能看着解语,徐绍你别慌。你跟荻秋回去瞧瞧。产婆已经请过去了是不是?”
荻秋连连点头。
孟时涯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好!回头赏你!有产婆在,那便无妨了!你送姑爷回去,然后再去孟府多叫几个丫头去徐府候着。我这就回去,顺便路上请大夫,等解语生了,也好叫大夫给她诊脉。”
徐绍酒醒了一大半,不等荻秋反应过来就跑了,跑了两步又回来跟李瑛致歉。
李瑛哪里会跟他计较,催着他赶紧回去。
酒席上见这边都起身离席,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纷纷看过来。
荻秋跟李瑛道了句恭喜,一溜烟也跑了。
孟时涯要去赵将军那边,无奈腿脚有些发软,迈出去的时候差点儿摔倒,幸而林长照伸手把他扶住。
“我扶你过去。”林长照笑道,“瞧你高兴的,酒劲儿上头,站都站不稳。”
孟时涯嗤嗤笑了两声,难得失去往日里端庄持稳的举止,道:“是啊……我本来没这么醉的,荻秋带了这么件大喜事来,一高兴酒劲儿都冲到了头顶……长照,我做舅舅了!”
李瑛等人闻言朗声大笑。
到了赵将军跟前,孟时涯总算清醒了些,不忘跟各位长辈见礼,然后跟赵将军说了事由。赵将军没想到嫁女儿当日还能碰上同僚好友家的女儿生孩子,连连赞叹说这是吉兆,说两家将来都是要大富大贵的,客客气气地叫李瑛派马车把他送到徐府去。
孟时涯没跟李瑛多说,李瑛也不要他这般客气,很快叫了李府的马车在外面候着。几个学子本想送孟时涯过去的,最终还是留给了林长照来照顾他。
李府大门外,李瑛帮着他们上了马车,站在台阶下目送他们离去。马车走出一段距离后,车窗竹帘被卷起,林长照探出头来,冲他笑了笑,紧跟着孟时涯也探出头,向他挥了挥手。
红灯笼照耀下,一身喜服的李瑛久久伫立,眼中闪动着泪光,但更多的是笑意。
大夫很快就被请到了徐府,孟时涯在医馆喝过了醒酒茶,到徐府时已经清醒了。
徐府里头一次这么热闹,大门口有人在等,看门的小厮见孟时涯回来很是高兴,叽叽喳喳地说老爷已经来了,就在花厅等着,还说孟承业格外高兴,进门时没留神还差点儿摔了一跤。
“那表小姐可曾生下了孙小姐?”林长照问道。
小厮摇了摇头,有些苦恼:“没呢!赵嬷嬷说,都怪姑爷把表小姐养得太好了,小娃娃在肚子里吃得多长得大,生产难了些。”
孟时涯请大夫跟着进去了,才知道厢房里更热闹。
孟府的丫鬟小厮似乎都跑到徐府里来了,端水的,找衣衫的,熬参汤的,还有催问赵嬷嬷给表小姐准备什么吃食的。
孟时涯刚刚到门口就被往一旁赶,赵嬷嬷没空跟他说话,把大夫拉进去就掩上门,留下孟时涯跟林长照在院里站着,听房里传出的解语的惨叫,顺便安慰安慰僵立在院中发呆的徐绍。
林长照才半柱香的功夫不见徐绍,瞧他从衣冠整齐变得眼下如街头落魄乞丐一般,不免觉得好笑:“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徐绍看了看他们,委屈万分:“我听解语喊得凄惨,想进去陪她,嬷嬷不许,叫丫鬟们把我拽了出来——哎!她这么辛苦,我不能陪着……”